“喂，宋掌櫃，何必多此一舉，直接你們基金公司把錢給我們好了，何必要走恒豐錢莊呢？”一個穿著員外服，身材矮小，但眼珠子轉著很是精明的樣子。
“請叫我宋總經理。”宋博糾正道，他已經習慣總經理這個稱呼了，並且有些喜歡。
“宋總經理，就說這基金轉賬的問題，能不能給個解釋？”
“齊掌櫃，這是我們基金公司的規定，我也不好更改。”宋博說道：“每隻基金的必須托管在錢莊，基金公司是不可以直接接觸銀錢的。所有操作必須是通過錢莊劃賬的模式進行。”
“那我不願意在你們恒豐錢莊開戶怎麼辦？”齊掌櫃道。
“沒關係，等齊掌櫃想來開戶是，我們在來討論。”宋博暗自冷笑一聲，以為這個能唬住我？
“呃……”齊掌櫃想不到宋博拒絕的這麼幹脆，還以為他會和自己討價還價一番呢。
“宋總經理，我剛剛開完戶……”門外又進來一位中年人，神情中帶著些討好。
宋博點頭道：“那好，我讓人給你辦一下手續，一萬兩銀子，按月計息，每月是一分利，三個月後還款。”
那人忙不迭的點頭，宋博又提醒道：“超過三個月是要罰息的，而且還款也隻需到恒豐錢莊存錢，然後讓錢莊轉賬就好了。”
“是是是……那多謝宋總經理了……”
“客氣了，我們也是做生意嘛……”
隨後又來了兩三波，同樣是找基金公司拆借金錢的，多則一萬，少則三四千。不一時就劃出去五萬兩銀子了，這讓那齊掌櫃看的心急。
“宋總經理，能不能通融一番？”
“咦，齊掌櫃您還沒走啊？”宋博連著接待了幾個客人，一時間沒在意這位齊掌櫃。
“咳……”齊掌櫃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來這裏借錢的人挺多的啊……”
“還好……”宋博應付道：“我這邊還有些事情，齊掌櫃繼續看看，我就不招待齊掌櫃了……”說著話他起身就要離去。
“唉……”齊掌櫃急忙攔著宋博道：“那個……基金公司真的不能直接拿錢出來嗎？”
宋博有些奇怪，這齊掌櫃不知為何，想要借錢，卻又不願意到錢莊開戶，非要基金公司拿現錢。不過他現在可沒功夫管他的想法，有些不耐道：“齊掌櫃慢待，小石子，你好好招待一下齊掌櫃。”
這位齊掌櫃有些無奈道：“必須要依錢莊的名義開戶嗎？私人行不行？”
“不行。”宋博知道這齊掌櫃可能遇到什麼麻煩了。
齊掌櫃看著宋博的背影，有些唉聲歎氣。他是百川通票號的天津分號的掌櫃，最近天津有一大筆銀兩需要交割，但是票號沒有那麼多現銀，這就需要他來想辦法湊足銀兩。
自從分期付款業務發展起來後，年前經曆了信任危機，但是被陸駿接手了爛賬，接著又組織培訓一番。錢莊整頓一番之後，分期業務又開始做了起來。這導致整個天津能夠流通的現銀迅速減少。
上個月陸駿籌款五十萬兩，加上眾籌基金的創辦，第一隻眾籌貨幣基金的發行，兩個月不到，便籌集民間資本十多萬兩銀子。
如此以來，市麵上流通的銀子更少了。
整個天津城能夠拿出來的現銀保守估計是一千萬兩左右。除去必要的存銀，能放到市場上流通的也就五百萬兩左右。而陸駿通過一係列動作，一下去掉了兩成左右，所以整個天津都感到了銀根漸漸緊俏。
票號主要還是做彙兌業務，有些小票號甚至都沒有阜康錢莊的資本雄厚。這家百川通票號規模並不太大，之前跟風把銀子拿出去做了分期業務，導致現在現在分號裏存銀不足。遇到大筆的提現業務就沒辦法付銀子了。
而這位齊掌櫃不願意在恒豐錢莊開戶的主要的原因是，他麵對恒豐錢莊感到一種隱隱的壓力，說不上來為什麼，但知覺告訴他，恒豐錢莊這樣做有目的。
恒豐錢莊現在的業務模式，讓他看到一點票號的影子，隻不過票號是異地結算，恒豐錢莊是同城結算。但是如果恒豐錢莊在外地開設分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