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40(2 / 3)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一個人靜靜。”傅椎祁說,“你找我,無非是左明江跟你說我不配合他們公關,公司股價跌了,股東們恨不得暗殺我,我都說了我等下就聯係他好好處理,不夠嗎?”

這態度!喻兼而怒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自以為是呢?”

“我又怎麼自以為……”

喻兼而問:“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為了你集團的股價找你?有沒有可能左助理跟我說了其他的話,我是為了其他的事情找你?”

傅椎祁沉默了幾秒,問:“什麼事?你就在手機說吧。”

喻兼而都要不耐煩了:“你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能見我?”

傅椎祁也不耐煩了,張口就來:“找了十個小鮮肉鬆快鬆快!”

“……”

喻兼而不說話了,並且在三秒鍾之後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一秒鍾之後,傅椎祁回撥了過來。

喻兼而不接,他就發消息:我剛是瞎說的,我就自己一個人在酒店,真的,我發誓,我剛腦子抽了,你別信!

喻兼而隻問他:你在哪。我不會再問一遍。你要是想就這樣了,那就這樣,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說怎麼做,你總是這樣別扭,平時也就算了,在大事上還這樣,我很認真在體諒你的心情,可你有沒有體諒我的心情?都是相互的!

這條消息發過去後,傅椎祁沒有回複,而是直接打了視頻過來。

喻兼而不想跟他似的矯情,就接了,拉著臉看著屏幕上的他。

“真我一個人。”傅椎祁舉著手機拍房間裏四周給喻兼而看。

喻兼而對此毫無興趣:“拍你自己。”

“我有什麼好拍的。”傅椎祁依舊把攝像頭對著別處,“真沒什麼,就是現在狀態很差,所以誰也不想見。不是把你當外人,你知道我有點包袱,現在這麼丟人現眼,最不想讓你看到。”

喻兼而沒好氣地說:“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丟人現眼了。”

“……別說了,真的挺難受的。”傅椎祁求饒道。

“在哪,我過去。”喻兼而說。

“真的,別來,我真的現在誰也不想見,你讓我自己待著吧,等我狀態好了去美國找你。”傅椎祁說。

喻兼而很嚴肅地問他:“所以在你的心裏,我不但是會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也是不能共患難的人,是嗎?”

傅椎祁聽了這話想笑,卻笑不出來,他能開口說話已經是勉強了,不想讓喻兼而擔心。他現在心口憋悶得緊,除了一睡不醒,別的都提不起勁,就連和喻兼而見麵也沒勁。

“兼而……”

“回答我。”喻兼而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什麼也不說了。”

傅椎祁有點急了:“你說你非得在我這麼狼狽的時候見我幹嘛……”

“我安慰你啊!”喻兼而字正腔圓地說。

“不用你安慰……”

喻兼而理所當然地說:“可是如果我不安慰你,你不是會一直都很難過嗎?”

傅椎祁感覺跟他說不清:“你安慰我,難道我就會不難過了?”

“會好很多吧。”喻兼而說。

“你怎麼這麼確定?”傅椎祁問。

喻兼而停了下,說:“因為我難過的時候會希望家人陪在身邊安慰我。”

“你?”傅椎祁好笑道,“你又不是我……”

“可是一般人都是這麼想的。”喻兼而說。

傅椎祁一怔,慢慢回過味來他這話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喻兼而說得沒錯,他就是沒有過一般人的生活經驗!

因為從小到大,難過的時候太多了,而不會有人真心地陪著他安慰他。與其接受那些虛情假意的出於利益目的的關懷,不如自己睡大覺更有用。

可是最終他隻是說:“真別來,我困了,想睡會兒,不說了。”

喻兼而掛斷視頻。

傅椎祁盯著手機看了一陣,直到黑屏,倒影出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就連眼底都是一片幹涸。

固然喻兼而一定是值得信任的,可是喻兼而也是人,他現在對人類這種東西的憎厭反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他不想再開口,隻是回了左明江的消息,不再固執己見,讓他們照他們原本的提案去做吧,他想休息會兒。

安排好,他吃了幾粒安眠藥,剛躺下去挨著枕頭,突然門鈴被按響了。

不想理,卻不得不理,畢竟響起來挺煩的。

他隻得拖著沉重的腦子和身體下床,慢騰騰走到門口,先看了下門口的情況,是酒店服務員,就說:“不要按了,什麼事?”

服務員說:“您隔壁的客人反饋發現了蟑螂,我們在每間查殺和投放餌藥,您方便開一下門嗎?很快就可以,不會影響您。”

傅椎祁:“……”

什麼玩意兒!這世界真就神經病,這酒店裏居然還有蟑螂!

他煩得很,可蟑螂不是別的事情,想想還是開門放人進來了,叮囑讓對方自便、弄完就走,自己去臥室休息。

說完,他轉身就要回臥室,安眠藥已經有點發揮藥效了,他剛一不小心吃得有點多。

可是突然他停下腳步,直覺性地一回頭,見到那個服務員拿著手機對著自己在拍。

“……你幹什麼?!”

傅椎祁猛地一聲怒喝,大步朝他走去,劈手就去奪這手機。

“服務員”急忙躲,卻沒有傅椎祁動作快,而且他貪戀拍到傅椎祁時直播間裏暴增的流量、留言和打賞,躲的時候也舍不得暫時把手機收起來,直愣愣地繼續舉著對著傅椎祁,自然就被傅椎祁輕而易舉地搶過去了。

第135章

傅椎祁把手機搶過來一看, 居然還是直播,滿屏都是亂七八糟的話,都在看自己笑話, 尤其是自己近距離看著手機的這幾下,彈幕幾乎把整個畫麵都蓋住了,都在議論自己,都在嘲弄自己……

他越發急火攻心,把手機往地上一砸,踩了幾腳,然後逮住撲過來要搶回手機的家夥,一拳朝這猥瑣的臉上揍了上去。

對方雖然是個瘦狗, 沒什麼戰鬥力, 可傅椎祁剛吃了藥, 而且這兩年把自己折騰成美人燈一吹就滅似的底子, 扭打起來一時之間竟是菜雞互啄不分伯仲。

酒店很快聽到動靜趕來, 經理帶著倆保安,一左一右將兩人分開。但多少是在拉偏架,經理張開雙手攔著傅椎祁, 保安則用力地架著那人。

藥效發作,傅椎祁的腦袋越發昏昏的, 撐著一口氣,指著鼻青臉腫的人,問自己認識的酒店經理:“他是你們員工?”

經理看了道:“不是,應該是偷了製服。抱歉傅總, 是我們安保不嚴, 馬上嚴肅處理,您看需要報警嗎?”

對方一聽這麼嚴重, 慌忙掙紮起來:“我就直播一下啊!姓傅的,你想清楚了,你剛把我打成這樣,你要是報警,你也討不著好!你想清楚了!”

傅椎祁眼神陰鷙地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

半晌,傅椎祁瞥了眼經理,經理微微一怔,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珠子轉了下,示意保安把人架得更緊點。

傅椎祁先去看了下地上的那手機,發現它已經壞了,屏幕四分五裂,什麼畫麵都沒有。

他麵無表情,慢慢走到那人麵前。

這個主播漸漸感覺到了壓迫感。傅椎祁比他高很多,而且眼中有著裝不出來的目空一切的傲慢與輕蔑。

“你想幹什麼……”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傅椎祁抬手朝他臉上就是一巴掌,響聲十分清脆地回蕩在房間裏。

男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巴掌給打愣了,兩眼發直地看著傅椎祁玩袖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正要開口,傅椎祁啪的又是一嘴巴子給到了他。

“……你瘋了?!我真報警啊!你們真是沒有王法啊!”男人發出尖叫雞的聲音。

“我好端端住酒店,突然有人潛入我的房間,意圖對我造成人身傷害,我自衛,行不行?”

傅椎祁冷笑一聲,突然抓住他的衣領往下用力一扯,然後抬膝朝他最薄弱處一頂,殺豬般的嚎叫聲頓時響徹整間屋子。

……

喻兼而獨自在客廳裏坐了一會兒,把水果吃完了,盤子擱洗碗機裏,然後上樓去了安排給自己的客房。

剛往床上一躺,左助理來電話了,說輿情部關注到了傅椎祁的下落。

有個人偷了酒店製服,謊稱工作人員,進屋後迫不及待就拿手機對著傅椎祁直播,然後手機被傅椎祁搶走,直播隨即斷了。

有人錄屏了,可以分辨出背景裏的裝潢風格是某酒店。

好巧不巧,這家酒店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自家的,至少算是親戚家的,以前也有過戰略合作,反正挺熟,左助理打過去給認識的人一問,傅椎祁真在。

左助理就馬上告訴喻兼而了。

喻兼而先說了謝謝,然後再三保證自己會注意一會兒到了傅椎祁麵前不嘴瓢,絕對不說是左助理告的密。

令喻兼而沒有想到的是,左助理忽的笑了笑,用玩笑的語氣說:“那我不就白幹了嗎?”

左助理居然這麼說,喻兼而一時沒明白,解釋道:“因為,唔,怎麼說嗯……”

說直了,左助理好像不太應該隨隨便便把老板的行蹤告訴別人……但人家是好意,喻兼而不好說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喻經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左助理說,“不用刻意為了我瞞著傅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知道。”

喻兼而還是沒明白,想了想,問:“是他讓你可以告訴我的嗎?”

雖然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一會兒見了麵,自己就和傅椎祁少吵兩句!誰不喜歡被喜歡的人往好的意義上特殊對待呢……

然而左助理卻說:“老實說,不是。”

喻兼而立刻扁嘴。

行吧,多吵兩句。

左助理接著說:“但是,我這麼做他並不會真的生氣,最多表麵上罵我兩句,背地裏給我漲工資。”

喻兼而:“……”

“傅總有多口是心非,喻經理你肯定比我更清楚。”左助理的語氣正經起來,“你放心,隻有你有這種特殊待遇,我對其他人不這樣,因為傅總真的會生氣。他隻在你的事情上是別扭但又好說話的。”

突然說這些幹什麼……

喻兼而都要懷疑是傅椎祁指使的了!

算了算了,都到這一步了,一會兒還是少吵兩句吧……不是吵架的時候!

*

傅椎祁打發經理帶那人走,送醫院該治治,治完送派出所。

這人一聽:“你還敢送我去派出所?你這不是倒反天罡嗎!我就說都是你打的!”

傅椎祁一句話都懶得跟他多說,眼神示意經理可以帶人離開了。

保安架著人就要走,這人還不死心,說可以給傅椎祁一次補償的機會,給他三千萬,他就私了。

眼看沒人理他,他一路降價到三十萬,扒著門框不肯走。

傅椎祁已經走到臥室門口了,停下來,回過頭看著他,冷漠道:“三十萬買你這條命我都覺得虧了。”

說完就進了臥室。

經理指揮著保安把人一路架走,見這人改而找自己嚷嚷,說到時候就說自己和保安是幫凶,經理笑笑,說:“省省吧,人家有錢,圖的就是個舒暢,那錢給我們,讓我們來頂這事兒,也不會給你的。”

話鋒一轉,說:“你最好還是識趣一點,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剛剛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麼沒人清楚,隻能我們靠嘴說,而你偷製服強行闖入客房,可都被監控拍得一清二楚,我們想告你,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白挨打啊?!”這人問。

“你不鬧事,酒店會給你一定的補償,但你別想著靠這發財,不可能的。”經理說。

*

傅椎祁撐不住了,躺床上沉沉睡著,可沉重的隻有身體,腦子沒能徹底睡著,一直如夢如醒地想著很多光怪陸離的事,比不睡更累更難受,他時不時翻個身,在床上輾轉反側。

好不容易好些了,卻有一隻手在摸他的臉。

起初傅椎祁以為是錯覺,或者做夢,沒在意,可逐漸察覺不對勁,想睜開眼睛看看,眼皮子一直撐不起來,試了好幾下,最終從嗓子裏唔了一聲,發出的聲音不但夾著還拖長了尾音,如果他清醒著聽到了自己這聲音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的程度。

“別弄我,兼而,讓我睡會兒,頭好疼……”

說著還主動地用臉蹭了蹭摸自己的那隻手。

手停頓了一小會兒,繼續摸他。

就算是喻兼而,這種時候搞東搞西,傅椎祁也還是有一點點脾氣!他嘖了一聲,抬手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爪子,順手就大拇指摩挲了下小爪子的爪背……嗯……嗯?

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傅椎祁閉著眼睛捏了捏這爪子,上下一量,手感太不對了。這手太過滑膩,還涼,濕度較高,跟蛇似的,有點惡心。喻兼而的手幹燥溫暖,而且好像比這手大點,有質感點。

他微微地皺起眉頭,又努力了一把,這回終於把眼睛睜開了。

視線先是模模糊糊的,隱約隻瞧見個人影,恍惚間似乎是喻兼而,可越看越清楚,差別越來越大,就意識到了不是……

待看清楚了對方的臉,傅椎祁的手最快,啪的打開對方還在自己臉上的手,腦袋都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你怎麼在這?”

天殺的,安眠藥不是白吃了嗎?!

意識逐漸清醒,怨氣也開始衝天,傅椎祁撐著坐起來,擰著眉頭,用不悅且質疑的眼神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喻利知,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

喻利知看他的眼神很關切和擔憂,解釋道:“這家酒店是我家旗下的。”

“哦,忘了。”傅椎祁不耐煩地說,“不過就算是你家的,這麼搞也不行吧?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他自己又不是沒有酒店,上次在港島,喻兼而和他冷戰,他都沒直接開喻兼而的房門。

“抱歉,椎祁,我聽說你在這……剛剛發生了那事,他們馬上聯係了我,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我。”喻利知說,“我太擔心你了,所以就過來了。你放心,事情我會處理。”

“廢話,當然要你們處理,你們酒店怎麼回事?我住這怎麼跟住大馬路似的,誰都能進來。”

要是平時,傅椎祁就不說這麼難聽了,多少給點麵子,可眼下他好不容易睡好點就被弄醒,一肚子氣,煩得很。

說起來這喻利知真的是……就這管理水平,不破產真他媽全靠賣弟求榮,再往回溯,當年能畢業都是全他媽靠自己幫搞論文。

傅椎祁越想越嫌棄,表情沒管理好,煩躁地翻了幾個白眼。

第136章

喻利知將傅椎祁的表情盡收眼底, 心中越發憤恨不平,可表麵上依舊關切與憂傷:“椎祁,我真的很擔心你。”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傅椎祁收斂了表情,敷衍道:“沒事。行了,你去吧,我再睡會兒。”

剛要躺回去,想想,叮囑道:“別再隨便進我房門。”

喻利知卻猛地說:“椎祁,我們複合吧。”

傅椎祁一怔:“哈?”

喻利知來拉他的手,傅椎祁眼疾手快地躲開, 看他的眼神充滿質疑:“發什麼瘋?”

“經過這件事, 我發現我根本就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喻利知急切地說, “椎祁,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哈??”傅椎祁越發不可思議, 視線上下打量他兩下,“你發癲啊?出去發,我現在很煩, 別跟我鬧,不然我比你癲。”

說著, 躺下去裹緊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喻利知。

“椎祁,我是認真的。”喻利知看著他的後腦勺說,“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舒雅發現了這件事,我在和她協議離婚。”

傅椎祁垂死睡中驚坐起, 再度看向他:“她怎麼發現的?!”

喻利知說:“我根本舍不得扔掉我們的回憶, 你以為我真的全部刪掉了嗎?我那是在騙你,也是在騙我自己罷了!”

傅椎祁道:“可是你不刪也壓根就沒什麼東西啊!”

“……舒雅發現, 我總是對著你的照片發呆。”喻利知說。

“你是不是傻啊?”傅椎祁憋不住又用力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跟她說是因為我搞了你弟弟,你想照片想想怎麼砍死我啊?!”

“……”喻利知欲言又止,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接什麼話,想了想,隻是繼續剖白,“椎祁,我不在乎現在是什麼情況,甚至,反而,我想隻有在現在對你說這些,你才不會懷疑我的動機。我不是為了利益,不會在你花團錦簇的時候和其他人一樣趕來你身邊,而是在你最難受的時候,我想向你奔赴而來,陪著你讀過這段低穀期,有什麼,我們一起麵對,好嗎?”

“不好。”

傅椎祁一秒也沒有考慮,在他話音還沒落完的時候就堅決地一口回絕了。

喻利知:“椎——”

傅椎祁正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他就操了,開個房睡個覺就真跟大馬路似的了唄,誰都來。

早知道就去自己房產了,隨便找一套平時不住的,隻不過房產有點多,都是左明江在打理,他一下子都不記得哪是哪,問左明江就泄露行蹤了。左明江也挺煩的。

傅椎祁不知道是誰在按門鈴,便一直沒有搭理,可那門鈴一直在響,他煩起來,喻利知見狀,說幫他去看下。

喻利知說著就要去,傅椎祁急忙叫住他:“你別添亂!站著別動。”

這家夥今天突然發癲,傅椎祁完全不敢輕信,隻能親曆親勞地爬起來,一邊在心裏罵,一邊走去玄關,往外一看,罵不出來了,還本能地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喻兼而怎麼知道這裏的?!

來不及讓他想出答案,屋外的喻兼而明顯臉色不好看,說:“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

傅椎祁:“……”

裝死。

“開門!”喻兼而不悅道。

傅椎祁手一抖差點真的開門,手都抓上門把手了。可及時驚醒過來,扭頭趕緊把跟過來的喻利知推回臥室,四處一看,先是拉開衣櫥的門看看裏麵,覺得還是不妥,就指著床底說:“趕緊的!等下別出聲,出一下聲被他發現了我真不跟你講情麵,不開玩笑。”

喻利知頓時露出屈辱的表情。

傅椎祁也知道這挺羞辱人的,但想想不也是喻利知咎由自取嗎?這要是自己叫喻利知來的,又讓人躲床底,那是自己的不是,可問題是喻利知不請自來啊!那這問題他覺得自己基本沒有問題。

於是他就越發的理直氣壯起來:“別拖拖拉拉的了,快點!”

“為什麼不能讓他看到我在這裏?”喻利知問。

“你這不廢話嗎……”傅椎祁想想倒也不完全算廢話,就還是飛速地解釋了一下,“我剛跟他說我誰也不想見,包括他,我才躲這兒來,結果你在這,這要是他知道了,萬一誤會了,搞得好像你比他在我心裏更重要親近似的,這我能討著什麼好還是怎麼的?別說了,趕緊躲吧!等下我想辦法把他注意力支開,或者帶出去,你聰明點,趁那機會趕緊出去。”

喻利知直直地盯著他:“你真的愛上他了,是嗎?”

事已至此,傅椎祁破罐子破摔:“你這就真是純廢話,那音頻你肯定也聽了吧,還用問屁啊屁。趕緊的!”

“那我呢?”喻利知問。

“你什麼你,早八百年就把我甩了,還你,你回家跟你老婆掰扯去吧,她不還懷著二胎麼,你這時候要跟她離婚我都鄙視你,跟騙子宮似的。你就跟她說,之前是因為看她懷疑你,你說的都是氣話!”傅椎祁說著,又聽到門鈴聲,急得很,索性直接上手把他往床底下摁,“你快點!”

*

喻兼而還要按門鈴,門終於開了,傅椎祁期期艾艾寫滿心虛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沒說話,放下手,抬起腳,徑直朝屋裏走,傅椎祁壓根不敢攔他,隻在他身後關上了門,心裏一陣慌,想來想去,趕緊扭頭從身後抱住喻兼而,總之先賣慘:“我好怕,他們都罵我,罵那麼難聽。”

“……”

喻兼而確實吃這一套。剛剛按半天門鈴傅椎祁都不應的時候他還很生氣,這一下子,就算還有氣,也發作不了了。

“這能怪誰?”他就隻能沒好氣地這麼反問,問的時候,低著頭,手搭上傅椎祁的手,安撫地握住。

“怪那個天殺的沒職業道德的心理醫生!”傅椎祁咬牙切齒道。

“……”

倒也確實是要怪這個天殺的沒有職業道德的家夥。

喻兼而掙紮著轉過身,正對著傅椎祁,抬手撫摸他的臉。

這感覺就對勁兒了嘛。傅椎祁享受到微微眯起了眼睛,瞌睡都又來了。

現在想想真是白吃安眠藥,早知道自己這隻孫猴子就是逃不出兼如來的五指山,不如早享受,摟著喻兼而睡覺豈不快活?

他胡思亂想著,喻兼而開口道:“反正也不是天塌下來的事,已經曝光了也沒辦法,你別想太多了,好好配合左助理他們把公關做好。新聞這麼多,很快就有新的覆蓋了。”

傅椎祁乖巧地點點頭,又摟住他,低頭靠他肩上,蹭蹭臉,柔聲問:“你不生我氣誤會你了?”

“還是很生氣,”喻兼而說,“但是回頭再跟你算賬。”

傅椎祁不敢掉以輕心,趕緊問清楚:“怎麼算?不會不要我了吧?我現在名聲全沒了,你不要我,也沒別人要我了。”

喻兼而聽著這話肉麻到怪耳熟的,就問:“你從哪學的這話?”

“你看的電視劇裏啊。”傅椎祁說。

“……”

行吧,他承認自己有時候會看一些備受觀眾吐槽的劇,還覺得觀眾吐槽的點怪苛刻的,現在現實一聽,確實頗有槽點。

傅椎祁與他蹭蹭臉,親他臉蛋一下,小聲cue道:“怎麼不說話?回答我啊。”

“都這樣了,還要回答嗎?答案不是很明顯嗎?”喻兼而反問。

“可是你不親自說出口,我就害怕是我想錯了,怕你又不要我了。”傅椎祁委屈地說。

喻兼而問:“我就這麼給不了你安全感?”

“不是!”傅椎祁慌忙否認,說,“是我不好,你很好,可是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人真的愛我,我不知道怎麼處理很多事情。兼而,你別嫌棄傅哥,好不好。”

喻兼而輕輕拍拍他的背,說:“你不喜歡那個姓,就不要叫這個了。”

聞言,傅椎祁越發地抱緊了他。

第137章

喻兼而一頓好哄, 傅椎祁就成了黏皮糖,一下下都鬆不了手,黏著人坐到沙發上, 又是親又是蹭的,蜷縮在喻兼而懷裏,越發地……困了。

“你怎麼這麼困?”喻兼而有點不解。

傅椎祁勉強撐著眼皮子說:“太難受了,想睡覺,睡不著,吃了兩顆安眠藥。”

“……以後不準吃了。”喻兼而說。

傅椎祁乖巧道:“嗯。”

一時半會兒教訓不了更多,喻兼而隻能讓他去臥室睡覺。傅椎祁剛要去,猛然想起床底下藏著個癲公, 不僅不想進去, 甚至還想把喻兼而騙出去。

“我餓了, ”傅椎祁打著嗬欠說, “我們去餐廳吃飯吧。”

“都這樣了, 還餓什麼餓,”喻兼而打趣他,“你真在裏麵藏了十個八個小鮮肉啊?”

這話都說了, 傅椎祁哪還敢堅持,生怕喻兼而下一秒就當真了, 趕忙賭咒發誓自己當時純屬嘴賤,然後拉著喻兼而進臥室,刷的打開衣櫥門:“沒人吧,你去浴室看看, 也沒人。”

心裏還是有點虛, 瘋狂許願喻兼而不會看床底。他就操了,喻利知到底發什麼癲!

好在喻兼而連浴室都沒看, 隻是把他拉到床上讓他躺好,還給他蓋被子,調空調。

傅椎祁瞅著喻兼而的一係列體貼的動作,百煉鋼成繞指柔,輕聲叫他過來,撒嬌讓喻兼而陪自己一起睡。

“我先跟左助理說一聲。”喻兼而說。

“哦。”傅椎祁想起來,問,“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左明江跟你說的?”

喻兼而猶豫了下,與他四目相對,先沒回話,有點猶豫要不要撒謊。雖說左助理讓自己說實話,可……

可他這不說話,在傅椎祁看來就已經有了答案,了然地問:“真是他說的?他怎麼知道我在這?”

喻兼而隻好說:“先前有人跑進來直播……”

“哦。”傅椎祁不問了,隻是催喻兼而趕緊聯係完左明江就過來被窩裏和自己一起睡覺覺。

他真把“睡覺覺”仨字說出來了,喻兼而一聽就笑了,問他肉不肉麻。

傅椎祁把問題拋回來:“你肉麻了嗎?來,我摸摸,麻了嗎?”

說著從被窩裏探出手來摸喻兼而胳膊上的肉。

喻兼而好笑地把他手塞回去:“趕緊睡吧你,剛還說困了。”

然後飛快給左助理報了平安,說自己和傅椎祁在一起,傅椎祁睡會兒,有事隨時聯係自己。

左助理回了個好。

喻兼而這才進被窩,一進去馬上就被傅椎祁手腳並用地纏了上來,某種藤蔓似的,牢牢攀附住在他的身上才能活,好像就是這樣。

喻兼而想了想,試探道:“你會罵左助理嗎?”

傅椎祁正飄飄欲仙,一點不裝,說:“本來想年底給他加薪,現在覺得下個月就得加一次,我就看這小子機靈。”

“……”喻兼而問,“你都不生氣他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嗎?”

“要是別人我肯定生氣,可你又不是別人,”傅椎祁親親他的臉,說著甜蜜話,“以後咱倆就是一個人,他把我什麼告訴你都行,都是應該的。我沒什麼不能讓你知道的東西了。”

喻兼而冷不防問:“真的沒有了?”

“真的……”傅椎祁突然一停,不自在地偷看喻兼而的神色,沒看出什麼來,卻也保不齊,不然怎麼突然有此一問呢……

思來想去,傅椎祁保守地先發製人:“你是想說什麼?”

喻兼而明亮的眼睛看他一陣,說:“沒什麼。但你看起來有什麼的樣子。”

傅椎祁長歎了一口氣,問:“我要把我以前的事都告訴你嗎?”

他不想說,怕喻兼而聽了生氣,可是又怕自己的不說反而令從別人嘴裏知道的喻兼而生氣。總而言之,就是怕喻兼而生氣。

以前楊複這怕那怕,他還鄙視楊複和黎川,覺得黎川簡直就是個矯情怪,可現在自己親身經曆了,就覺得,這不能怪黎川,楊複也不是不能理解。

老婆生氣,就會導致自己沒老婆,沒老婆,這天就塌了。

楊複還是挺早熟的,領先自己太早明白這個真理。不過也因為楊複跟他老婆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原因。真好啊,想想就覺得很嫉妒。

傅椎祁想來想去,想到古早記憶裏與喻兼而初遇的場景,說實話有點模糊了,畢竟那時候他對那個可憐小孩沒任何多餘想法,壓根沒放在心上。

這一考慮到年齡差,他登時就不嫉妒楊複了。畢竟自個兒和喻兼而差得有點多,楊複黎川那能說是青梅竹馬,自己這要是照葫蘆畫瓢就有點那什麼了,說得跟變態似的。

喻兼而沒有催促傅椎祁,事實上,他猜到傅椎祁還有秘密沒說,可也猜到這秘密隻是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沒有將來的戲份。這樣的話,其實傅椎祁實在不想說,他也不會去追問。

誰都有自己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情,就像自己,不也是不想把和舒鷲的那段失敗友情拎出來曝光嗎。

中國有句古話,叫往事不可追。

人應該向前看,重要的是以後,而不是過去,過去了的,就是已經過去了。

傅椎祁思索了一陣,雖然喻兼而沒催他,可他的傾吐欲越來越強,甚至想把那個深藏了很多年的心結都告訴喻兼而,可話到嘴邊,想起床底下那個癲公,傅椎祁隻能把話吞了回去。

喻兼而可以聽,癲公不行。

媽的,煩死了,喻利知真是莫名其妙,以後他睡大街也不睡喻家的酒店。

喻兼而看傅椎祁欲言又止的模樣,以為他為難,就說:“你先睡吧,睡完再說。”

“可是我怕你知道了生氣……”傅椎祁小聲說。

喻兼而直接問:“多久以前的事?”

“啊?哦……那挺久了。”傅椎祁說,“我跟你在一起之前挺久的事。”

“那你不想說就不說吧,”喻兼而敞亮道,“說實話,我也有不想告訴你的、很多年前的事,扯平了。隻要以後沒有就好。”

塵封在傅椎祁記憶裏的喻兼而白月光一秒浮上心頭,他登時酸了起來。喻兼而釋然,他可不釋然。

“你不想告訴我什麼?”傅椎祁問。

喻兼而不料他反而問起自己來,就說:“你不說,我也不說,扯平了。”

鬼要跟你扯平!你那可是白月光!我這可不是!白月光能跟對親弟弟圖謀不軌的死變態、蹭飯蹭論文的留學搭子草台情侶對標嗎?!

傅總一番精明計較,覺得這帳很不平,馬上說:“我告訴你,你也告訴我。”

“可是我不想說。”喻兼而一口拒絕,“你趕緊睡覺吧。”

不想說就是還沒放下!還沒釋然!傅椎祁越來越酸,脫口而出:“不想說你就是還想著他!”

喻兼而一怔:“誰?”

傅椎祁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就自知失言,可是該不該說都已經說了,他硬著頭皮甩鍋:“先說好啊,不是我故意去窺探你隱私……陸承焱你還記得吧?那個神經病,他跟我說的。”

那個變態喻兼而自然記得,就說:“記得。他說什麼了?”

傅椎祁把人摟緊了才說:“其實也沒什麼……我也不是特別在意……笑死,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這兩年你還見過他嗎?”

“……誰?”喻兼而問。

“就你那白月光!”傅椎祁道,“以前也跟你說過,你死活不承認有。現在咱倆幹脆都說開,我把我談過的告訴你,你把你那白月光也告訴我。”

想了想,補充說明:“我這不是白月光,隻是談過,早八百年分了,就是普通朋友,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喻兼而沉默一陣,幽幽地長歎了一聲氣。

傅椎祁十分敏感:“幹嘛歎氣?餘情未了?”

“是挺難了。”喻兼而正視著他的眼睛,突然親他鼻尖一下,有點兒羞澀地笑了起來。

傅椎祁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這模樣呆子似的,喻兼而瞧著可愛,又啄了一下。

雖然倆人什麼都做過了,可眼下這氛圍純得傅椎祁臉有點熱,別別扭扭道:“別想蒙混過關啊。”

以前喻兼而回避這個話題,是因為實在說不出口。那時候傅椎祁神經似的,如果自己上趕著說所謂的白月光其實就是傅椎祁自己,多寒磣啊……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喻兼而小小地賣了一個關子,故意逗他:“這個人,你也認識。”

傅椎祁急得很:“誰?!”

一邊問,他一邊在腦袋裏飛速把自己和喻兼而交叉的社交圈掃描一遍,還得是多年前就交叉的。可這沒幾個人啊!總不能是陸承焱吧?!

喻兼而不答反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哦哦,縮小範圍了。第一次見麵……好像是沒有陸承焱。

傅椎祁實在是不太記得了,皺起眉頭,努力回想,想來想去,就想起個程前:“就是有個叫程前的欺負你那事兒?”

“是啊。”喻兼而說。

“那總不可能是他吧。”傅椎祁首先排除這個錯誤選項,“而且他在你回國前就飆車車禍死了,我記得你說過那人還活著。”

喻兼而現在想起來那事還討厭,當即道:“我瘋了就是他。”

“當然不可能是他。”傅椎祁安撫地親親他,多少有點敷衍,因為心思在別的事上,“那是誰……”

喻兼而沒想到自己的提示都給到這份上了,傅椎祁居然還猜不出來!

他又好氣又好笑,說:“你再猜猜。”

哎呀!什麼好人在這種時候玩猜猜遊戲啊!傅椎祁敢怒而不敢言,隻能竭力回想幾個人名,逐一說出來,喻兼而都否認。

“總不可能是你哥吧。”傅椎祁急躁道。

“你也說不可能了。”喻兼而真是佩服他,雙手捧住他的臉,“你想想當天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是當時的我,最有可能喜歡上誰。”

傅椎祁本能地否決:“一個也沒,都不是好東西!”

喻兼而都要被他急死了:“所以在那一堆壞東西裏有一個超好的好東西——啊不,是超好的人!你說是誰!”

傅椎祁都把他給急嘴瓢了!

“哈?誰好?這他媽當時你一個小孩兒被那麼欺負,都在旁邊幹看著,哪有好人,要不是我……”

喻兼而看著漸漸消音的他,問:“要不是你,就怎麼了?”

“……”

傅椎祁的表情凝固,兩眼發直,傻子似的瞪著倆眼睛看著喻兼而,愣是把一對丹鳳眼給瞪成了杏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喻兼而知道這個大笨蛋終於猜到了,樂了,催道:“說啊,要不是你,就怎麼了?”

“我……我……”傅椎祁我了幾下都沒我出下文來,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跟在雲裏霧裏似的。

他就換了個字。

“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下文來。

“我……我……你……我……”

喻兼而要被他這宕機的樣子給逗死了,摟著他直笑。

傅椎祁的臉都紅了,越來越燙,心髒砰砰直跳,老半天才回過神來,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啊?”

喻兼而自己都害臊起來,埋著臉不好意思看他,嗔怪道:“那不然還能是誰呢?”

“……你沒哄我吧?”傅椎祁怎麼想都不敢信,“你哄我呢吧?你不想說就哄我……”

喻兼而不高興了,說:“我不想說就不說,為什麼要騙你說是你?”

“可是……”傅椎祁急促地呼吸著,“可是,你、你你你……你怎怎麼……我……為什麼是我??真是我啊???”

“為什麼不能是你?”喻兼而說,“要是你,在自己很害怕的時候,旁邊的人都在看熱鬧不幫你,突然有一個長得特別漂亮,漂亮得跟神仙似的人,又溫柔,又厲害,突然出現幫你,帶你離開那個破地方,你難道不會喜歡上他嗎?”

傅椎祁想了想,一想到這人長了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實在是沒辦法兒理解。

“我?神仙?”傅椎祁問。

“比喻,比喻。”喻兼而說。

傅椎祁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麼誇張地誇自己長得好看。還“神仙似的”……嘿嘿額……有這麼好看嗎,老外真是誇張……嘿嘿……

第138章

傅椎祁忍不住嘿嘿地傻笑了半天, 回過神來察覺出自己跟傻子似的,害起羞來,可又來不及害羞, 他急著再三地確認:“真我啊?”

喻兼而不忍直視,故意說:“真希望不是你!”

傅椎祁就聽到個“不是”倆字,當即急了,拉著他一個勁兒地說:“別別別,別不是我,你都說了是我了……”

“嚇你的!”喻兼而哭笑不得道,“就是你,不改!”

傅椎祁這會兒反應過來他剛說的什麼意思了, 又開始哼唧:“你說希望不是我是什麼意思……”

“逗你的。”喻兼而沒好氣道, “看你這傻樣, 誰來了都想逗你。”

“嘿嘿……可是……為什麼是我……”傅椎祁喃喃道。他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 軟綿綿的, 心髒像有微弱的電流通過,一陣陣酥麻。

“理由我都說了啊。”喻兼而說。

“可是……但……”

喻兼而靜靜地靠在他懷裏等著他消化這事。

傅椎祁自我消化了一陣,還是不敢置信:“就、就因為我幫了你啊?”

“你還帶我去車上, 還給我買了草莓牛奶,還帶我去吃快餐。”喻兼而很認真地細數白月光的溫柔。

傅椎祁都不太記得後麵這些事兒了, 被他這麼一說,漸漸有點印象,卻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