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2 / 3)

是喻兼而讓他有了退路。他可以不再緊繃地、孤獨地、找不到意義地為難自己。

傅椎祁在這邊抒著情呢,火力旺盛的年輕人在視頻裏麵羞澀但看起來並不是真的羞澀地說:“Arvin,我想看看你的。”

“……”Arvin聲音都不穩了,“你這什麼意思?”

喻兼而有點急:“你先別裝,完了再裝,現在不是裝的時候!其他的話都不要說!”

傅椎祁瞅著他,頓時也急了起來:“沒裝。你也給我看看你。”

倆人這一通看,看到手機發熱,看完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的事兒了。

喻兼而摟著枕頭,露出半張臉看著傅椎祁,眼裏全是愛。傅椎祁與他對視,心裏全是愛,當然,眼裏也全是。

“是不是故意的,想讓我去找你?”傅椎祁笑著說,“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機票都買好了,後天就去。”

“……那你不早說!”喻兼而後知後覺地臊起來,又把枕頭挪了挪,擋住自己更多臉。

“你催我其他的話都不要說的。”傅椎祁說,“而且這也好,預熱一下,過渡一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些有的沒的話,喻兼而的眼皮子打起架來,漸漸有一句沒一句,還經常不知道說到哪兒去了。

傅椎祁都由著他,不說破,反正他迷迷糊糊地說什麼,傅椎祁都能立馬接上。

直到最後喻兼而徹底沒聲兒了,打架的兩眼完全閉上,徹底睡著,傅椎祁也不說話了,又看了一陣,根本舍不得關視頻,可又怕打擾他休息,湊近屏幕,親了親他,這才依依不舍地掛斷了。

然後就看到了剛剛收到的一堆消息。

喬雯又在罵他。

這段時間她總是罵他,翻來覆去的,無非就是因為他不肯給陶沛當兒子,不去爭陶沛的遺產,連帶著她都沒得到什麼,現在傅人傑更是肆無忌憚,直接和那情婦同居了,好像是還計劃代孕一個孩子給那女人養。

喬雯去鬧,當著那女人的麵,傅人傑一巴掌扇她臉上,讓她滾。

這事兒鬧大了,傅斯頤過去給喬雯撐場麵,可現在傅斯頤說話也不太好使了,傅人傑隻說自己不離婚就是給了喬雯最大的臉麵,再逼他,他就離。

喬雯現在的底線是不離婚。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傅椎祁之所以還沒拉黑她,就是想看看他們的笑話,可是這會兒一看,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曾經他是真的很喜歡看他們在那兒瘋狗互咬,畢竟總不能自己被他們搞瘋吧。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很幸福,有變回正常人的超大潛質,和這群一眼看得到頭的瘋狗一點也不一樣。

他便自覺特別高貴,想了想,把喬雯拉黑了。再想想,傅斯頤也拉黑了。

聽他們的破事兒都感覺是在浪費他的流量汙染他的心靈。

甚至他都覺得自己不再恨他們了。不過也不是真的不恨,隻是懶得恨了。也不是懶得恨,就是覺得沒空分神給他們。

他的心現在被喻兼而填充得滿滿的,還得勉強分一點點給事業,實在是裝不下那群神經。

*

傅椎祁來到美國,直接被喻兼而接到公寓,終於踏足了當初那個他想進來卻不被允許的地方,四下打量,像巡邏自己的新領地。

喻兼而很懂地解釋道:“我和詹驥合租的時候,分開睡的,他睡的那間房現在是我的書房。你要是想睡可以去睡。”

傅椎祁立刻柔弱無助地問:“你讓我睡書房?”

“如果你看到詹驥叫他小馬的話,書房都不給你睡。”喻兼而說。

傅椎祁急忙抱住他說:“不會叫錯了,我之前不是故意的。”

這人現在茶得很,喻兼而才不信他不是故意的,但沒拆穿,隻是摸摸他頭,讓他先去洗個澡,然後兩人出去吃個飯,今天就這麼先休息。

可現在的喻兼而也不是很靠譜了,自己說得一本正經,傅椎祁剛把蓮蓬頭打開,喻兼而就進來了。

最後兩人都洗了個澡,也沒出去吃飯,躺床上喻兼而戳著傅椎祁的肌肉檢查他最近好好吃飯的成果,傅椎祁打電話叫外賣。

叫完外賣,傅椎祁摟著喻兼而一陣親,問他是不是很想自己。

“你說呢?”喻兼而又開始後知後覺地害臊。

傅椎祁問:“你是想我還是想我的**”

喻兼而欲言又止。傅椎祁貼心地自己回答:“都行吧。”

喻兼而輕輕打他一下:“你不要在這麼溫馨的時候說這種話!”

“那說什麼?說我想陪讀?”傅椎祁撒嬌道,“兼而,我真的幹不下去了,每天睜眼就想你,根本不想做事。”

“我也很想你,可是你不能除了我什麼別的都不想。”喻兼而說,“這不健康。”

“說說而已……”傅椎祁嘀咕道,“反正就我一個戀愛腦唄。”

喻兼而覺得他可真會說,說得好像真的一心隻想著戀愛似的,實則最近新搞的幾個項目都紅紅火火,以至於不想高調都高調起來,網上又在炒剩飯說以前那些事。

不過風向還是變了很多,現在很多人感慨傅椎祁不容易,甚至嗑起了CP。

喏,這次傅椎祁來美國,在機場被人拍到了,已經議論過一波了。

*

翌日,傅椎祁和喻兼而出門去接受喻兼而朋友們的三司會審時,正巧遇到了詹驥和伊恩。

雙方一打照麵,傅椎祁是頭一個出聲打招呼的,特別成熟穩重的樣子,用英語說:“詹驥,好久不見。這位就是你男朋友吧?兼而一直有跟我說。”

喻兼而早就跟他解釋過當初公寓樓下穿著舞台劇服裝和詹驥接吻的那個人是伊恩這個大烏龍。

眼前的傅椎祁正常得詹驥都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笑了笑,說:“好久不見。對,這是伊恩。”然後給伊恩介紹,“這是Arvin。”

雙方打過招呼,傅椎祁熱情道:“我們要跟兼而的朋友吃飯,一起嗎?”

詹驥友好道:“待多久?今天約好了回伊恩他家吃飯,改天吧。”

“我最近沒什麼事,可以多待些天,那回頭約時間吧。”傅椎祁掏出手機,詹驥會意地也掏了出來,雙方加了個好友。

第144章

有了在詹驥麵前的好表現, 傅椎祁一鼓作氣,在喻兼而其他朋友們麵前也表現得十分穩重,原本大家存了挑刺的心, 一開始還想擺擺臉色給他一個下馬威,結果落座不到十分鍾,已經被傅椎祁哄得眉開眼笑加起好友來。

傅椎祁想好好搞人際關係的時候,隻要對方不是特別奇葩,一般都能搞成。尤其是他和這些人之間的利益衝突最多就是喻兼而,大家都是為了喻兼而好,其實利益一致。

傅椎祁還在誰也沒找到機會開口的時候主動地提起了以前和喻兼而的爭吵。

“我其實聽兼而說過,以前我幹那些事, 惹他傷心, 你們為他生氣, 是應該的, 他能有你們這樣真心為他著想的朋友, 是好事。”他滿臉真誠地說,“我已經悔改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做讓他難過的事, 大家可以監督我。要是再有,都來揍我, 我絕不還手。”

他這樣,大家反而越發不好說什麼了。都是還在讀書的學生,到底單純,哪能耍得過社會大染缸裏浸染多年的狐狸精。

給下馬威的事兒……看這人這態度這麼好……就別給了吧……

傅椎祁還不忘另一個事兒, 雖然喻兼而說已經說過了, 他還是得強調一下:“以前讓兼而退學的事真和我沒關係,我也是事後才知道, 都是他那個哥哥幹的。我也希望兼而好好讀書。”

喻兼而都有點無語了:“都多久的事了,說了已經跟他們說過了。”

傅椎祁懇切道:“可能觀念上不同,我真挺介意這事兒的,這麼好學校,逼著人退學,這真不是人能幹的事兒。”

這一說,把學校又給誇了,大家聽得心裏更舒坦了,回頭紛紛在沒有傅椎祁的群裏發言,說百聞不如一見,可以理解喻兼而為什麼戀愛腦,長得又好,又會說話,態度也好,真是很難和長久以來大家總結出來的壞形象扯上關係。

喻兼而把這些話給傅椎祁看,把這人嘚瑟得不行,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更是立下豪言壯誌,要撬喻兼而牆角,讓這些朋友以後都成自己親友團。

喻兼而白他一眼,下一秒就忍不住笑了。

*

傅椎祁在美國待了大半個月,平時在公寓當家庭煮夫,放假就和喻兼而到處去玩,拍照片,甚至還和詹驥伊恩兩口子來了次四人的短途旅行,相處得極為融洽。

晚上露營,喻兼而和伊恩坐在火堆邊吃著燒烤翻照片,傅椎祁借口和詹驥去不遠處抽煙,然後向他道了歉。

詹驥擺擺手:“都過去了。”

傅椎祁笑笑:“你大度。”

詹驥看他,感慨道:“雖然不該再往回說,但真的,你真變挺多的。”停了下,說,“也不算。以前我也沒覺得你人壞。”

頂多就是奇葩了點。

傅椎祁很認真地說:“兼而治愈了我。”

詹驥拍拍他的肩膀:“有時候難免點背遇到糟心事,發生了也沒辦法,日子都往前看,沒有過不去的。”

傅椎祁知道詹驥的那些身世,知道他這話看著簡單,其實是他自己一直在遵循的肺腑之言,便鄭重地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

就在喻兼而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的時候,突然的一個很普通的下午,他走出教室,邊走邊看手機,居然收到了陸承焱的消息。

看到這個名字,他還反應了兩秒鍾才反應過來自己曾經加過。

陸承焱:傅椎祁沒告訴你吧?我猜他就沒告訴你

陸承焱:你哥家破人亡了,他搞的

喻兼而皺了皺眉頭,沒回他,直接截圖發給傅椎祁。

傅椎祁在先罵陸承焱和先向喻兼而解釋之間火速選擇了後者,急急忙忙一個電話撥了過來:“陸承焱有病吧!”

喻兼而安撫他道:“那個人有病是共識。不過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陸承焱有病歸有病,無中生有也不太可能,頂多就是春秋筆法了一下。

傅椎祁歎了聲氣,語氣裏依舊帶著惱怒:“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就是覺得確實這事兒沒必要讓你知道……”

“你先說。”喻兼而說。

“……舒鷲。”傅椎祁說了這個名字。

喻兼而一怔:“他找你說了什麼?”

傅椎祁歎了聲氣:“他要是找我說什麼都算了。這小子,根本沒找我,他直接開車撞我。我莫名其妙,要不是被黎川拉了一把,這他媽要把是黎川也給一起撞了,我怎麼跟楊複交代?這神經不得發瘋?我都怕他知道了越獄。哦,他現在保外就醫,那更好跑了。”

“到底怎麼回事?”喻兼而頓時急了起來,“你和黎總都沒事吧?”

“摔了一跤,沒什麼大事,就是嚇了一跳,擦破了點皮,瞞著楊複呢,不敢讓他知道,黎川擦破一點皮他也得瘋。”傅椎祁說。

喻兼而忍無可忍地說:“我不在乎楊總瘋不瘋,你不要說他了!說你自己!你擦破一點皮我也要瘋!”

“……哦、哦。”見他發怒,傅椎祁不敢再扯東扯西,隻能老實,“不過真沒事兒,都已經好了。我當場就報警了,那小子也是個神經,根本不跑,還追著我跑,亮刀子要捅我,我當時還以為是傅人傑他們發神經……”

“黎川那幹兒子,記得嗎,之前送你去他家住,那會兒那個挺高的那個不愛說話的,就那個,以前公安學校的,好在他那天也在,一下子就給製住了。”傅椎祁說。

“帶到警察局一問,那小子一開始還什麼都不肯說,後來才說了。”傅椎祁又歎了聲氣,“包括之前爆料我看心理醫生那音頻……那事兒也是他的手筆。”

至於原因,不用說,喻兼而想傅椎祁也知道了。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半晌才低聲說了句:“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但我其實應該想到的……抱歉。”

“這誰想得到。”傅椎祁道,“沒事兒。你別多想。已經解決了。”

喻兼而是真的很自責。舒鷲是個神經,這事兒他早就知道,可這兩年他一直沒搭理舒鷲,後來直接給忘了。沒想到舒鷲居然……

早該想到的。隻是,就算早就想到了,其實也沒什麼辦法。不過至少能提醒傅椎祁注意安全。

還好有黎總。

喻兼而趕忙向黎總發去感謝和慰問的消息。黎總很快回了他兩個字:沒事。

喻兼而又問他傷怎麼樣了。黎總:沒事。

喻兼而:對不起,連累你了。黎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