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右丞相聽她說話如此粗俗,頓時氣得麵色陰沉如鍋底,想要反駁卻又閉上嘴了。
沒必要和個女人,逞口舌之快,稍後有她哭的。
“西林軍行到哪兒了?”右丞相揚高了聲音,衝著門外喊道。
“丞相大人,西林軍已經進入薊城,很快就能進宮。”
“很好,皇上留下的東郊軍呢?”他也惦記著東郊軍。
東郊軍被留在薊城,很明顯就是為了守護皇宮。
“東郊軍的幾位大將軍昨夜都被灌醉迷暈,隻怕要到明日清晨才醒呢!”
顯然有人時時刻刻替他關注著軍隊情況,在這一問一答之中,右丞相十分滿意地放下心來。
“娘娘,禦林軍裏的人也被撤換了一遍,如今全是老朽的人,根本不聽您的。至於東郊軍,幾個能主事的大將軍全都暈了,哪怕你有虎符也無濟於事。認命吧。”
“您是一介女流之輩,老朽雖然年老眼花,卻也不忍對一個女人痛下殺手,隻要您投降,之後老朽登基了,就封您為開國功臣,讓您住在公主府裏。你當不了女皇帝,但老朽可以讓你當第一個女侯爺。之後你無論養多少麵首,老朽都不過問,若是之後生個一兒半女,你的爵位還能世襲,如何?”
右丞相已然開始暢想未來,積極給她畫大餅了,威逼利誘就想讓她束手就擒。
畢竟能不發生血戰,他還是想穩妥的。
這個皇後娘娘實在太得皇上寵愛,估計私底下給了她很多保命手段,右丞相心有忌憚,還是希望能和平解決。
“老狗,你說服不了我。能當女皇帝,誰當女侯爺啊,閉嘴吧你!”陳雪瑩沒好氣地道。
顯然她對他畫的大餅極其不滿,右丞相的稱呼直線下降,已然從“老東西”變成了“老狗”。
“你,混不吝的蠢貨,有你求饒的時候!”右丞相氣得麵色都白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靜靜地等著結果。
本以為很快,哪知過去半個時辰,依然不見西林軍的到來。
而陳雪瑩明明到了危急時刻,卻不急不躁,右丞相頓時心裏沒底了。
他忍不住想套話:“娘娘知道左丞相今日為何沒來嗎?”
陳雪瑩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右丞相為了能從她嘴裏打探出消息來,也不覺尷尬,反而自說自話道:“那是因為老臣讓人命令他,在
() 家好好休息,所以才請了病假。娘娘不會真以為,他是為了給你臉色看,才不來的吧?”()
可惜無論他說什麼,陳雪瑩都不肯與他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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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還悠閑地讓人端上桌椅,奉上瓜果,悠哉地坐下,邊嗑瓜子邊等著消息。
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很顯然來人是個小隊伍,而且訓練有素。
右丞相眼神一亮,急聲道:“來了。”
他邊說邊快走了幾步,迎出去。
“啟稟皇後娘娘,所有叛軍已經伏誅,宮裏的爪牙也被拔除,如今都被鎮壓在宮門外,等候發落。”來人正氣淩然地彙報。
右丞相也見到了這個說話的人,正是東郊軍的大將軍李燃。
“你為何在這裏,不是被——”他失聲問道。
“托右丞相的福,來灌醉屬下的人,實際上一直效忠皇上,隻是假意投靠您而已。”
陳雪瑩輕笑一聲,極近嘲諷地道:“老狗,難不成隻許你安插奸細,不許別人做嗎?你也不想想,陸昭可是從老變態手裏奪下的皇位,老變態在世時,你就是一條連叫都不敢叫的老狗,難道換了個更年輕厲害的主子,你就能翻出他的掌心了?”
右丞相麵色慘白如紙,他閉了閉眼,自知大勢已去。
他猛地轉頭看向陳雪瑩,窮凶極惡地道:“此處哪有你說話的餘地?你不過是個禍國妖後,妲己褒姒之流,日後北齊必然毀於你手,我要替天行道!”
他發了狠,直接咆哮著衝向陳雪瑩。
既然已經失敗,明知會死,那他也要把這妖後帶走,讓陸昭悔不當初。
狼群們一擁而上,但是右丞相並沒有把它們放在眼裏,畢竟隻是一群畜-生,而他可是練武殺人幾十年的武將之首,一拳就捶倒一匹狼。
可惜他沒能舉起第二拳,就有一支細箭正中眉心。
“老狗,死到臨頭了,都沒說出一句人話來,去地底下狗叫給閻王爺聽吧。”陳雪瑩冷著聲音道。
右丞相晃了晃身體,最終倒地。
極其諷刺的是,他謊報陸昭中了暗箭,沒想到他自己的結局才是中了暗箭而亡。
這裏是陸昭的書房,自然潛伏著無數暗衛,對於陳雪瑩來說,這裏可比鳳藻宮還安全。
右丞相敢選擇這裏,作為和陳雪瑩對決的地方,簡直是找死。
***
一個月後,皇後的鳳架進入望京,望京城門打開,全城百姓翹首以盼。
早就有官差各家各戶放過話了,皇後進京那日,會沿街撒錢。
自然是無人想錯過,萬人空巷,歡迎這位女主人回家。
“恭迎皇後娘娘回京。”無數人在大聲喊著。
百姓們雖然來得多,但卻被士兵們隔離在兩邊,顯得十分井然有序。
八個宮女和侍衛分別走在隊伍前後,手裏不停地抓著銅錢往兩邊撒去,歡呼聲更大了。
在這樣的盛況之下,午門斬首地,卻有
() 個死刑犯被押著跪在地上,隨時等著鍘刀落下。
皇後進宮的路線,特意安排繞過這裏。
陳雪瑩坐在豪華的馬車之內,眼裏隻有洶湧的人群,並沒有注意到人群後還有這樣的場景,自然就認不出那死刑犯是她名義上的兄長。
“呸,都是因為這個亡國之君,害得我們守在這裏,不能去撿錢。皇後娘娘真是出手大方啊,這都漫天撒錢過三回了,還沒花完。”
“放心,賞錢不會少的。”
“皇後娘娘嫁妝富可敵國,幾十輩子都花不完,這是造福我們呢。”
等著行刑的劊子手閑聊道。
陳柏瑞立刻呸了一聲:“她有個屁嫁妝,都是假的,肯定是你們那好色皇帝,用國庫給她兜底,你們北齊完了!”
他的嘴巴還是腫的,說話還漏風,隻是說完這句話,臉上又挨了兩巴掌。
“閉嘴吧!”
當午時三刻時辰到,陳柏瑞被押著跪在行刑台,劊子手舉起大刀,手起刀落。
陸昭說讓他見到陳雪瑩進京的盛景,就一定見到,至於往後帝後共治的場景,陳柏瑞就看不到了。
他不可能讓陳柏瑞活這麼多年。
***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太監的唱喏聲響起。
與在北齊一樣,到了望京的太極殿,依然還是帝後共同臨朝。
今日是皇後進京後,第一次早朝。
此次朝會非常隆重,江山一統,正式宣布國號“大齊”。
如今已經不是隻占據北邊了,定都望京,一切都是欣欣向榮。
此刻,對皇後臨朝的事情,朝中眾臣已無人再敢置喙,就連之前上躥下跳的左丞相,也選擇了閉嘴。
之前皇後與右丞相對峙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朝堂,眾人都明白這位皇後娘娘,可不是隻有驕奢淫逸,當皇上不在之時,她的確有本事守住了江山。
下朝之後,脫離了百官視線,陸昭直接牽住她的手往寢宮走。
雖說這一路上已經很少能遇到朝臣,但是路過的宮人無數,消息還是會傳到百官的耳中。
她略微掙了掙,隻是男人更加用力了,根本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這叫人看見,我又得被參上一本。”
“你怕被人參?”
“自然不怕,但我怕麻煩,成天因為這種事情,被吵得耳朵疼,沒必要。”陳雪瑩搖頭。
“沒關係,誰敢參,我就統一回複:是朕強迫的,要怪就怪朕。”
他一本正經地道。
陳雪瑩一聽這話,直接輕笑出聲來:“我發現,這次再見麵,你可比之前粘人多了。怎麼了?”
男人沉默片刻,似乎是不想說。
在陳雪瑩的幾次逼問之下,他才輕歎一聲,道:“多種原因吧。我如今都一統江山了,坐到盡善盡美,往上數一百八十代祖宗都沒我厲害,和皇後親近一下而已,誰敢置喙?”
“
還有呢?”她問。
“小別勝新歡,我想你了。”
“還有呢?”她又問。
男人皺眉:“沒有了。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想多親近。”
陳雪瑩快走幾步,原本是他牽著她往前走,如今變成她牽著他,她回頭盯著他的眼睛。
他垂眸,避開她的視線。
“我不信,肯定還有。既然想與我親近,你若是有所隱瞞,那可不行。”她斬釘截鐵地道,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偽裝。
陸昭輕歎一口氣,再次抬眸與她對視,似乎是投降了。
“有危機感。當初我們見麵時,你是不是真的想逃婚?”
他這問題一出,陳雪瑩就有種石頭落地的感覺。
實際上在太極殿上,陳柏瑞拿她私奔逃離嘲諷他,是當著眾人的麵兒,她進京之後,多多少少傳進了她的耳朵裏,一直等著他問呢。
“當然不是,他一個窮酸書生,哪有北齊太子英勇偉岸!”她語氣嚴肅地道。
“既然不是,你怎麼知道他是窮酸書生?一個窮酸書生,又為何能出現在公主和親的隊伍裏,還不是你與他有交情?”他問得有理有據,顯然這些事兒在他腦子裏,盤算了無數次。
“胡說八道,陳柏瑞是北齊太子,他想安排個人有什麼難處?你如今是相信他的話,而不信我咯?”陳雪瑩立刻反咬一口。
這種事情是解釋不清的,反而容易越描越黑,她隻能站在道德高處去指責他。
果然瞬間他就不吭聲了,氣勢被壓住。
陳雪瑩放緩了聲音,又安撫道:“他一個窮酸書生,還是個短命鬼,怎麼配與你相提並論。他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好嗎?”
這番連消帶打,本該把他徹底哄好才是,可陸昭卻沒被哄好,反而還是有所疑慮。
“還不信我?”她皺眉。
今天的陸昭,怎麼如此難哄。
“不是不信你。隻是我曾聽人說,活人爭不過死人,他不會因為死了,反而在你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吧?”他沉默片刻後,才吭哧吭哧冒出兩句話來。
陳雪瑩直接怔住,好家夥,這妥妥戀愛腦說的話啊。
陸昭竟然能說出這種酸裏酸氣的話,差點讓她破功,幸好她憋住,沒笑出來。
“那也得我對他有情誼啊。我連他長什麼模樣都不記得,而且我那麼挑剔,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早死鬼念念不忘,你要怎麼才信我?”她問。
陸昭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確定她說這番話很認真,才放下心來。
陳雪瑩見他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不想讓他太輕鬆,立刻道:“不過,之前沒人比你分量重,這之後可不一定。說不定真有個死人冒出來,一直盤踞在這裏。”
她撫了撫心口,做出一副難以保證的模樣。
陸昭立刻眯起眼睛:“那死人來了嗎?”
“還沒來。”
“那就絕不會來!朕把話撂這兒了,一言九鼎!”他立刻抱起她,大步往寢宮走。
之後皇上出台了一個新政策,每屆科考的前十名,年紀超過三十五,可留京任職;若是低於三十五,全部外放出京。
這個規則十分詭異,不過哪怕外放,前十名的官職也不低,就當曆練了,也沒有太多反對的聲音。
實際上這是皇上的陽謀,就為了不出現年輕俊俏又才華橫溢的書生,把皇後的心勾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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