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郡主擁有過於常人的耳力和嗅覺。姬兒故意說出鍾離景逸和棠柯的關係,一麵是想提醒郡主,一麵也是試探她的耳力。
慕遲雪看似輕輕一拋,錦盒在擊中棠柯胸口後炸開,後者噴出一口黑血:“郡主,奴婢背叛了您,要殺要劀您一句話便是,不必親自動手。”
“你忠的人,從來不是我。而我也從未把你當作交心之人,何來背叛之說。”慕遲雪絕不會為此追究棠柯。傷了她,隻因她差點下手毒死慕府全家。
“郡主,她隻是鍾離景逸手中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就連反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何必留下她。”姬兒冷漠的口吻,似乎比任何人都憎恨棠柯。
“她終究是你的親生姐姐。”
“她不配。”姬兒看著棠柯,眼中的怒火似要將她化為灰燼。那種恨,深入骨髓。
“姬兒,去慕府各處檢查一下。我要和棠柯單獨談談。”
“郡主。”姬兒不放心。
“出去。”
哼,姬兒咬著牙,走時還不忘瞪一眼棠柯。
“站得起來嗎?”慕遲雪關上門,立在棠柯身邊。
棠柯報以勉強的微笑,撫著胸口站起:“郡主想知道什麼?”
“你的一切。”
千金苑內的午後,半片紅光,半片金芒,孤零零的香樟守護千金苑的寧靜。慕遲雪與棠柯最後一次以主仆的身份長談……
入夜,慕府無事。姬兒守著慕府,棠柯則收拾好了行禮離開了這裏。
落迷坊內,鍾離景逸仿佛知曉慕遲雪的到來,早早離了大堂回到屋內。
慕遲雪在他門前駐足片刻,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到他。
“郡主。”鍾離景逸一雙鳳眸帶著淺笑,悠然地倚靠在花梨榻上。
美色當前,慕遲雪卻無心賞玩,她開門見山:“棠柯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來是告訴你,本郡主不過一介女子,不必你如此費神費力。還望你及時收手。別再利用見血封喉大做文章,這種毒,害人害己。隻要慕家平安,我願意退出這場遊戲。”
“郡主,您已經進了局,沒有退路。”衣衫半敞,鎖骨的線條若隱若現。
“忽略我就好,從現在起。決不幹涉朝政之事。絕不參與你們的權位之爭。隻負責賺錢、安安分分地過日子。”
“無法忽略。”
鍾離景逸離了塌,緩緩靠近慕遲雪,在距離隻有五厘米時停足。這個距離,慕遲雪能夠清晰地感覺他的呼吸。那種壓迫感讓她透不過氣:“能不能坐下好好談。別用這種動作嚇唬我。”
“郡主不自在?那昨夜你與三皇子是以何種姿勢相處呢?”
昨晚?“要你管。”
慕遲雪試圖一把推開了鍾離景逸,但後者竟似牆體一般巍然不動,唇角還噙著笑:“郡主,您不是一向喜歡男色嗎?”
“本郡主的確喜歡,但僅局限於觀賞。我不玩的。”慕遲雪看似從容,心裏打鼓。
“所以在郡主心中,我們這群男色都是隻可遠觀不能褻玩,對嗎?”
慕遲雪沒有回答,鍾離景逸的眼中閃爍著漣漪:“但郡主卻將我賞給了安塔公主,還命我與之共度春宵。於是,我成了落迷坊第一位賣身的人。”
對呀,落迷坊與初遇樓一樣都是隻賣藝不賣身的。慕遲雪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她怎麼把這個忘了呢?
慕遲雪有些愧疚:“那昨晚,你們……”
“什麼都沒發生。”鍾離景逸回答得幹脆:“但你得補償我。”
“什麼都沒發生,你沒損失啊。”想敲詐嗎?
“名譽和清白。如今,大家都以為我的‘初夜’沒了,身價自然低了不少。這個差價還望郡主賠償。”
他的初夜到底值多少?慕遲雪立在門前,眼睛望向一側默默地心算。
提到錢,她總是會精打細算一番。鍾離景逸趁她不注意,點了慕遲雪的穴道。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