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護住柔長公主,一抬頭便看見了撞在牆上支離破碎的馬車和馬兒。
大雨傾瀉,悠然和仍在昏迷的柔長公主狼狽的站在雨中,馬兒的撞牆不久便吸引了大片的人來圍觀,其中自然有皇城的巡邏侍衛。
悠然自亮了身份,巡邏侍衛跪了一地,將柔長公主小心的護送進新的馬車中,悠然不動聲色的將手搭上柔長公主的脈搏,而後又送了一口氣,向著那馬車的方向走去,在一片狼藉中一股戾氣砰然而出。
任由雨水打在身上,沁濕全身,勾勒出一幅完美的曲線。
有侍衛過來為其打傘,悠然卻猛的抬頭,眼光如利劍般狠厲地射向身後二樓窗口的位置,一黑衣男子倚窗而坐,似笑非笑地看著,見悠然回頭,淡笑,嘴型勾勒出幾個字。
悠然卻瞧得清清楚楚,那幾個字分別就是:身手不錯。
悠然可以肯定,從馬兒受驚開始,那黑衣男子就注意到了,連自己巧妙的掩飾的身手也被他一眼瞧見,盡管隔著漫天的雨簾,此人、不簡單!
兩人眼神交錯著,似要撞砰出極致的火花,就在此時,悠然耳尖一動,隻見前方一對人馬到來,悠然猛然收回目光,瞧著來人,是個年輕的官員,不過二十出頭罷了,對著悠然躬身一拜,道:“臣席長風,參見郡主。”
悠然靜靜的看著他,道:“原來是席大人,免禮。”又看了眼滿地的殘垣:“席大人也看到了,這滿地的殘垣,若不是本郡主當機立斷跳出馬車,公主和本郡主必死無疑,所以,請大人好好查查這馬車其中的內幕,相信以席大人的能力,必定能查出來的。”
“是,臣一定不辱使命,將此事查清!”
“那好,本郡主就靜等席大人消息,公主還昏迷著,就不和席大人多聊,本郡主就先進宮和皇上皇後稟報此事。”悠然此言一出,轉身便走,身後為其打傘的人還未反應過來,便瞧見了悠然獨自一人走在了漫天的雨簾中。
“臣定不會辜負郡主厚望。”席長風是個聰明人,郡主回京一事人盡皆知,不為其他,隻為悠然郡主是從聖清山上回來的,而聖清山一向都是安國的聖地,不可侵犯,此次回京,必是受到皇上和太後等人的青睞的。
悠然頂著漫天的雨水回至馬車上,大隊的人馬跟至馬車後,浩浩蕩蕩的進宮去了,素手微掀起窗簾,二樓處那人仍是含笑看著這邊,眼眸中含有說不出的迷霧,見悠然看向他,嘴邊的弧度更大了,端起酒盞,對著悠然遠遠一敬,說不出的愜意。
見此,悠然素手一揮,一滴水珠便在食指尖頭,向著那人狠狠一彈,似破空、劃破重重的雨簾,直至那人的眉心。
黑衣男子微愣,隨即反射性的用衣袖一揮,將那滴微小的水珠便沁入衣袖中,不見蹤影,看著衣袖處的水漬,男子輕笑,再抬頭時,馬車已然不見蹤影,隻留下了轉彎處馬車咯咯的響聲。
“有趣,真是有趣,看來這悠然郡主在聖清山上學藝驚人啊。”笑容如旭日陽光般燦爛,看得一旁的侍女直垂眼瞼,紅了臉頰。
“這便是顧家悠然麼?”
那黑衣男子輕酌,笑著對麵前的白衣男子道:“沒錯,她就是顧家悠然,十年前被白晝大師領上聖清山學藝,昨日而歸。”
白衣男子似沒聽見般獨自起身,衣袖掃過,似嫡似仙。
“看來這京城不再平靜了。”
黑衣男子卻不言語,輕搖頭,複又輕酌一杯,靜靜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