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看向門口,一錦衣男子滿是笑容,快步而進,在殿中跪下,向著太後和皇上道:“孫兒給太後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給姑姑請安。”
男子還是依然俏眉俊眼,舉手投足之間仍是高貴的風姿,水波流轉的眼眸中似乎容納萬物,仿佛隻要多看一眼便會被深深的吸引,不可自拔。
“免禮,淵兒快些起身坐吧。悠然,你去聖清山時年紀還小,不認得這些個表哥,這是你二表哥,謹淵,你見見。”
太後發言,悠然隻得遵從,麵對這謹淵探究好奇的目光,悠然斂了斂心神,做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二表哥好。”
“表妹好,久聞表妹幼時便去了聖清山,昨日而歸,今日我便巴巴地趕了過來瞧瞧,沒想到表妹竟是個如此剔透之人!”
謹淵上世的繼位不是沒有道理,一雙利嘴哄得太後和皇上高興,鬥得了滿朝的群臣,今日這般,竟也是如此調笑輕薄,太後和皇上卻無半點不悅。
“表哥說笑了。”
“悠然,你別見怪,你這二表哥就是這般油嘴滑舌,你若是不喜,哀家讓他給你賠禮道歉。”太後嘴上雖是這麼說,但眼底傳出的點點笑意卻是悠然看得懂的寵溺。
悠然也不在意,前世冷宮煉獄般的三年都忍過來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呢?
“祖母,悠然並沒這意思。”
太後笑意滿盈:“沒有就好。”
瞧著太後眼底的意思,悠然瞬間心中大驚,她知道,前世的一紙婚約就是太後定下來的,卻也是讓自己步入煉獄的婚約,今生,她定然不能再讓這婚約重演。
不說自己不願意,就是聖清山上的那人,若是聽得自己連這事都處理不好,恐怕……
想到這,悠然全身不禁一身寒顫,那被聖清山上的人稱為夢魘之人,從來都不是善人!而自己,也不過是他手中一顆棋子。
傾盆的大雨不知何時停了,悠然向外望去,點點雨後的氣息畢竟,悠然在這六月的天氣竟感受到了一絲涼爽,透心的涼爽。
幸好,今日太後眼光雖不停地在悠然和謹淵之間流走,但卻到最後也沒說出那話。
看向顧辰,悠然卻記得,柔長公主和顧王兩人雖麵對麵坐著,到最後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就連一個對視的眼神也不曾有。是兩人太過於心有靈犀,還是兩人之間的間隙真的如同天塹般,不可逾越。
臨走之際,二皇子謹淵笑著對悠然說:“表妹,我總覺得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你說,我們是否有前世的因果?”
悠然對上其深邃不見底的眼眸,輕言:“表哥說笑了,同是一家人,自然會覺得麵熟。”
謹淵聞言,也隻是不可否認的點點頭,領著一幹宮人,嬉笑而去。
謹淵啊謹淵,前世你坐上了那尊貴這位,這世、你還想麼?
恍惚間回頭,卻見著顧辰扶著即將跌倒的柔長公主的手臂,柔長公主卻一把甩開,臉色淡漠,形如路人。
悠然快步過去,衝著柔長公主笑道:“娘親這是怎麼了,剛下了雨,路滑,就讓女兒和娘親共乘一坐簾轎走吧。”
說完,還不忘給顧辰一個安撫的眼神,便扶起柔長公主向著轎內坐下,一聲清脆的‘起轎’,隻留下了身後呆若木雞的顧辰獨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