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卻笑了:“極為愛護?嗬,恐怕那位世子爺不這麼想吧。他叫什麼?”
藍月略加思索,道:“慕飛揚。”
“慕飛揚?真是個好名字。”悠然讚道:“不知道他是個何等心性之人。”
前世,她自矜身份高貴,母親又不再身邊,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無論什麼宴會,她都已身體不適相推,以至於世人隻知顧王府大小姐顧皎然才貌雙全,卻不知真正的嫡女悠然郡主美貌如仙,整日愁容。
這世再次來過,她定然不會再像前世般愚蠢,雖不想在眾人麵前嘩眾取寵,但她顧皎然若是想要成就一身好名聲,還得看她這個妹妹同不同意。
思索間,隻聽得藍月又言道:“慕飛揚和大皇子走得極近,大皇子素來以沉穩而深受百官青睞,想來慕飛揚也不是那等輕浮之人。”
“大皇子謹奕?”悠然蹙眉,有些不喜。
“怎麼?”
悠然對上藍月探究的眼神,微微一歎,道:“大皇子謹奕,若是可以避免和他接觸,還是不要和他打交道的好。”
看著藍月更加疑惑的眉,悠然隻好細細道來:“二皇子謹淵為皇後所生,雖不為長子,卻占著一個嫡字,又深的太後和皇上的喜愛,未免自大了些,卻是這份自大,讓部分固步自封的老臣所不喜。”
悠然踱步至桌邊,輕口抿了口茶,複又款款道來:“三皇子喜愛自由,以逍遙王自居,雖在眾人麵前直言自己無心皇位,但仍是不可小覷,卻始終是一個弱點。至於四皇子、五歲孩童,不足一俱,隻是這大皇子,占著一個長字,心性沉穩,辦事沉著穩重,心機深重,頗有宣帝遺風,朝中自成兩派,一派是些朝中老臣,支持立長不立嫡,另一派卻支持立嫡不立長。”
“那麼這大皇子又有何過人之處?”
麵對藍月的糾纏,悠然抿茶不語,看至窗外明月,腦海中卻浮現了前世大皇子三十萬大軍對峙城外之景。
謹奕啊謹奕,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在宣帝仙逝、謹淵繼位之後,還能一舉攻入皇城,企圖奪位,若不是謹淵拿你最親的娘親相威脅,恐怕死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你了。
“郡主?”藍月見悠然不語,輕喚了幾聲,待到悠然眼神清明,才又問道:“郡主還未告訴我是為何呢?”
悠然卻含糊道:“行了,今日說了這些話,我也累了,你若是想知道這大皇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你以後會知道的,今日好些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
忽而又想起什麼,又問道:“聖清山上可傳來什麼消息?”
藍月低眉,恭敬道:“聖清山上並無消息傳來,郡主不必如此擔憂,不過回來幾日,想來,暫時是不會有什麼事的,更何況,你的任務並未完成,怎會有新的消息?”
悠然聽得此言,心中暗自盤算幾下,頓時放下心來,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如此也是,一月、名動京城,你說,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問還是反問?悠然不清楚,對於那人的心思她從來都猜不透,更或者是她不想猜,不敢猜!
隻要對上那人的眼眸,彷佛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被人監視,完全透明的感覺,會讓你每日如履薄冰,芒背在刺。
“郡主,我們是不能議論猜想的,莫非郡主忘了?”藍月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參雜著恐懼之色。
“我自然知道,藍月,你什麼時候上聖清山的?”
悠然隻覺一道勁風吹過,藍月倏然抬頭:“郡主太晚了,先就寢吧,明日還得去赴宴,藍月先退下了。”
說完,竟是不管悠然,獨自離去,看著藍月掩飾著慌張的背影,一股探究之色愈發明顯。
聖清山,到底是何方神聖!
悠然卸下發間的玉簪,懶懶靠在床頭,眼間盡是躍躍一試的欲望,嘴角輕勾,眼神中透露出點點的野心與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