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悠然便早早起來,梳洗打扮,看著兩側為自己梳洗的憐兒和惠兒,輕笑。
將憐兒在自己頭上插上的蝴蝶簪取笑,淡意笑道:“誰告訴你本郡主喜歡蝴蝶簪子的。”
憐兒大驚失色,顫抖著身軀,退立在一旁,戰戰巍巍的跪下,生理本能的反應,畏懼著悠然:“郡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郡主恕罪。”
悠然可憐的看著憐兒,一陣歎息。下人無非分為兩種,一種是忠於主子的人,另一種就是憐兒這種,忠於惡主主人。
“起來吧,我又沒說什麼,下次記住了,本郡主的發簪頭飾,決不允許出現蝴蝶這一樣式,你可記住了?”
憐兒全身抖得如同篩子一般,又磕頭道:“奴婢記得了。”
悠然譴其下去,看著一側麵露畏懼之色的惠兒,道:“罷了,你們都不用在這伺候了,都下去吧,將藍月叫來。”
“是。”一幹婢女皆是依次退出,看著一個人等低眉順眼的態度,悠然心底頓時沒了那番心思。
懶懶地將自己盤著的發絲落下,緩緩起身。
“師父啊師父,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雕花軒窗邊,悠然微闔雙眼,斑駁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點點墜落在悠然臉上,有著些許的靈動。
而提及那人,悠然心口卻是猛然一滯,倏地緩不過氣來,輕捂著胸口,微微喘息。
沒來由的心頭一怒,將身側精致的花瓶翻倒在地,清脆的瓷器破落的聲音響徹,微怒的心頭稍稍一陣緩和,微起的漣漪頓時被撫平。
這是……怎麼了?
悠然也不知道為何,心底的憎恨、怒意肆掠之時,毀滅一件事物,往往更容易讓自己心安,更容易平靜。
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這麼容易動怒!看著滿地的碎片,悠然陷入沉默。
“主子,您怎麼了?”不知何時,門口站著藍月,望著一地的碎片發愣。
悠然深呼一口氣,冷聲道:“無事,不過手滑了。”轉身低座在軟榻上,倚著軟枕,垂眉道:“找個機會將惠兒攆出去。”
“惠兒?”藍月邊走進邊皺眉:“為何不是憐兒。我看惠兒一向老實,沒有憐兒那般機警。”
“正是因為她老實,才要撚她出去。”恍然回顧,譏諷道:“有些人看外表從來都看不出什麼,老實?這種老實的人才越要防範,否則,別她反咬一口,你還不知道自己跌在哪。”
藍月思索片刻,頓時也覺得悠然所言有理,便暗自將這事記下了,又對著悠然道:“主子,昨日我已將需要聖清山出麵調查之事傳了出去,相信主上不日就能收到消息,並為我們收集資料了。”
悠然卻無所謂地笑笑,暗含了一朧風月,狡黠如狐:“是嗎?那聖清山可是有得忙了。不過在收到聖清山的消息之前,我們也不能整日虛度光陰,有些事還是我們自己處理較好,不然,師父可會說我們無能了。”
“何事?”
“忘了?”悠然惋惜的皺眉,帶著一絲可惜的寒意:“藍月,今日你是怎麼了,怎麼什麼事都不知道?在聖清山時你可不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