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宣!”宣帝的名諱被叫出,卻是恍若隔世,上一次,無尊卑之分之時,謹柔也在,會一臉驕傲的看著自己,顯擺自己的劍術,叫著自己辰哥。
所以,做錯了一次,就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了。不由衷的一次,再也沒有可能回到從前了。
“皇上放心,謹柔那我會處理好,給我一月,再給我一月,一切都會好。”
“當真?”
“當真!”
聽到顧辰的回答,宣帝這才滿意的露出笑意,端起手邊的茶盞,一飲而盡。
殿外急切的腳步聲響起,至殿門外停住,小心向裏邊稟告道:“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顧王府傳來消息,說是柔長公主病了,現在要請些太醫過去瞧瞧。”
宣帝與顧辰兩人皆是倏然起身,這些年,謹柔有些小病小痛,從未來宮中請過太醫,多半隻是在民間尋個大夫瞧瞧便好了,這次竟是來宮中請太醫,恐怕病得不輕。
“傳旨下去,將太醫院所有無事的太醫全部帶去顧王府,若是看不好柔長公主,全部提頭來見。”
宣帝的話還未說完,便看見顧辰的身影已至門邊,留下青色衣袍的一角。
茶盞還殘留著餘熱,人卻早已離去。宣帝微微一歎,搖頭道:“這些年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實謹柔身子並無大礙,隻是悠然擔心此下謹柔被下毒的身子有不適,再者,也是想打草驚蛇,讓連惜那邊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當一屋子的太醫在流雲居相繼診脈時,謹柔眉間的不耐顯而易見,百般無聊地看著眼前白胡子老太醫,淡然道:“本宮無事,不過是這些天天氣悶熱,心下鬱結而已,都回去吧。”
那診脈的老太醫手間微微一顫抖,就勢跪下,身後太醫亦是如此,顫顫巍巍,磕頭不止。
“公主就別為難老臣了,皇上已經下令了,若是看不好您,我等都是要提頭去見的啊。”
謹柔無語,看著底下磕頭的一幹人等,無奈道:“本宮不是說了本宮無事嗎?你們回去之後隻管與皇上說明便是,皇上必不會怪罪你們的。”
“臣等不敢。”
謹柔無法,隻得閉嘴,複又伸出手來,讓太醫擦看。
直到屋內的太醫全數看了個遍,為首的老太醫才略有欣慰道:“公主身體無礙,隻是這些天天氣過於炎熱,五髒鬱結,微臣開些藥便好了。”
“如此便好,都退下吧。”
一幹太醫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皆數退下,瞬時間,房內靜悄悄一片,連帶月色也是那般冷清,帶來些許的涼意。
“舒雅,替我梳妝,本宮累了,想要歇息。”謹柔疲憊對著舒雅說道,低垂的眼眸透出一絲倦意。
舒雅聞言,上前扶起謹柔,至梳妝桌旁,卸下妝容。看著鏡中憔悴的人影,舒雅心中微微難受,曾經靈動的公主,如今也變得這般無神,究竟是誰的錯呢?
思緒蔓延,卻被一聲開門聲打斷,門外,月色清涼,臉色卻比月色更加青白的人站在,一身青衣,晃動了誰的心,傷了誰的情。
“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