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與皎然並肩而立,一個國色天香,亭亭玉立,一個安靜嫻然,傾國傾城。在大殿之中構成一幅絕美而又詭異的畫麵。
一個為嫡女,一個為庶女,之間若是沒有爭鬥,在場的所有人是絕不會相信的,畢竟在場的都是府中誥命,正牌夫人,肮髒之事見得不少,一看就什麼都明了。
是巧合還是心機?悠然的禮物剛好被那糊塗的小宮女弄壞,才不得已換上皎然的屏風,這其中有多少巧合,心機與謀略又占多少,無人知曉。
可無論怎樣,此刻皎然在太後麵前已經露了臉,精湛的繡工也展示在眾人麵前,雖然委屈,卻也被太後安撫。
悠然輕瞟,眼神清冽,也輕笑道:“竟不知道姐姐會如此精湛的繡工,這屏風繡得如此似幻似真,可算讓本郡主開眼界了。”
“郡主繆讚了,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怎能和郡主相比。”
悠然不悅蹙眉,這顧皎然還真會演,之前在府中喊自己妹妹,在大庭廣眾之下卻知身份的叫自己郡主,在外人麵前博個好名聲,懂分寸,知禮儀罷了。
“姐姐說笑了,不過這屏風可真是栩栩如生。”悠然走至屏風之前,撫摸著屏風上的金線,寸寸感受著。
這屏風真是費了顧皎然一番心思,以悠然的眼力能看出,單著上麵金線的密度,一個地方都是用了金線繡了好幾次,才能繡出這等效果,沒有五六天的時間,決不能完成。
想到這,悠然嘴角詭異弧度湧現,手心處微微用力,內力噴射而出,聚氣成刃,在那金線之上悄無聲息劃過,不留痕跡,仰首對著太後說道:“太後,悠然見姐姐這繡品可真算得上上品,太後不瞧瞧麼?”
太後聞言,心中也明白剛才無緣無故便給了皎然臉色,安了罪名,在一幹誥命麵前,也不能失了自己太後的威儀,於是假裝喜色,對著底下的太監道:“上前來,讓哀家看看清楚。”
幾名太監將屏風抬前,在燭光的映射下,鳳凰更是熠熠生輝。
太後由衷歎道:“不錯,的確不錯,皎然有心了,來人,有賞!”
一語還未說完,便聽見錚的一聲,似弦斷,細微不可聞,卻在寂靜的大殿中格外顯耳。
忽然,屏風上的鳳凰展翅欲斷,在一片驚訝聲中,鳳凰的翅膀似跌落一般,失去雙翼,金線崩斷,留下黯淡。
觸不及防,不曾想過會是這等結果,花費半月所繡,竟然在大殿之上,眾目癸癸之下毀於一旦,成為笑柄,這絕不是一向自負的顧皎然能夠容忍的,看著屏風殘缺如此,手心蘭蔻深入骨血中,目光陰冷的瞟過悠然,帶著絲絲寒意與殺氣。
悠然報以和煦一笑,毫不示弱,挑釁的眼神在皎然眼中格外顯眼,仿佛就是在說:沒錯,就是我的傑作,你能將我怎樣?
顧皎然忍下心中憤恨,吞下一口怒氣,對著沉默不語的太後緩緩下跪,道:“太後恕罪,臣女也不知這是何原因,這繡屏明明是好好的,怎麼在……”
“好了。”太後冷冷打斷,目光不悅的看著顧皎然,心中不喜更濃:“今日是哀家的生辰,見你送來鳳凰的繡屏,哀家本是欣喜的,沒想到你竟是這般讓哀家欣喜的!這斷翅的鳳凰是在諷刺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