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話太過露骨,直接刺中謹柔的內心,微微一歎:“悠然,你還不懂。”
“不懂情?”
“對,聖清山十年,你沒愛過一人,所以你不會了解這種背叛的心情,它就像刀子一般,日日夜夜,在你眼前,在你腦中,一刀刀淩遲。”
悠然倏然抓住謹柔的手心,帶著一絲不忍,卻依舊是堅決:“娘親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公道?”
“對!公道!”手心微微用力,臉色添加一絲瘋狂,眼底被血絲染紅,壓製住的低音,緩緩道來:“這些年,連惜不知廉恥,爬上爹爹的床,鳩占鵲巢,在內耀武揚威,在外光鮮亮麗,心安理得得占領娘親的一切,這些,娘親心裏不恨嗎?”
謹柔愛撫的摸著悠然的發頂,歎道:“悠然,你這是怎麼了?娘親記得小時候你並不是這樣的,這十年,真的讓你的心裏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嗎?”
“娘親別再問了。”悠然垂下頭,盯著自己手尖的蘭蔻,心亂如麻。
該不該說,該不該坦白,告訴娘親其實世人所崇敬的白晝大師就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邪魅至極的無恥之徒!野心勃勃地看著安國大好的江山,欲攪渾這一江的清澈。
不!不能說,就算是說了,也沒人會信!因為白晝,已經在安國百姓心中成為了一個不可替代的神話!
頓時轎中一片沉默,咯吱聲中,轎聲停了,戈然而止。
“悠然,無論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和娘親商量,娘親不想你傷著自己。”
悠然微微一頓,背影呆滯在轎中,看著謹柔的起身的背影,眼底潮濕。
就算是傷了自己,也得護住你們!
於是斂下心中的傷感,含笑出轎,有晚風吹襲,吹起悠然飛揚的發絲,看著府門大開的王府,有管家焦急地站在門前,和顧辰說著些什麼。
悠然垂眉,嘴角拉扯出一抹笑意,看來,今晚將不再平靜,連惜,今晚之後將是你所有美夢的終結,你不會想到,還會有這天,你無比狼狽的一天!
果然,管家在顧辰耳邊嘀咕,隻看得見顧辰的臉色越發冷峻,幾番欲滴出墨來,看了一眼謹柔,又飛快地轉身,竟是一言不發,冷臉進入府門之中。
“管家,發生什麼事了?”
管家不敢不恭敬,在謹柔麵前放鬆了眉頭的緊皺,低聲細語道:“是惜姨娘病了。”
“病了?”謹柔蹙眉,滿臉不屑,冷哼道:“不過是病了,也值得他這麼費心費力,就不知這其中是真病還是假病!”
管家在一側不敢出聲,謹柔厭惡的看著顧王府這三個大字,心氣不順,輕撫衣袖,轉身拉著悠然欲府門。
悠然卻頓住腳步,看著不敢言語的管家,故意問道:“這惜姨娘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這……”
“管家不想說?”
淩厲的光芒看著管家,管家的頭低得更深了,嘴角喏喏道:“是惜姨娘……是太醫稟報說……說惜姨娘有了一月的身孕,但小產了。”
悠然聽得此言,轉過身來,看著臉色蒼白的謹柔,道:“娘親,惜姨娘小產了,一月的身孕。”
“一月?”謹柔輕嚼,思索片刻,頓時濃霧彌漫的臉色頓時清明,帶著深深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