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起床的悠然還在睡眼惺忪之際,便聽聞屋外雜亂之聲傳來,疲憊的悠然眼中滿是不悅,隨著屋外的聲音越發大膽,遂喊道:“屋外在吵些什麼?”
頓時,鴉雀無聲。藍月推門而入,走向床簾之後,扶起悠然,道:“主子恐怕還不知曉,今天早上王爺以一紙休書給了連惜,但沒趕連惜出府,如今連惜尚住在府中,所以下人門都是爭相議論。”
“休書?”悠然起身,緩緩來到梳妝台前,任由藍月打扮,半垂的眼瞼間透出深深的倦意,提及連惜,頗有些不屑:“既然都休了,為何不把人趕出去,若是真有些自知自明,就不該死皮賴臉的還待在府中。”
“主子說的是,可是連惜卻不顧他人流言,如今依然在後院之中住的好好的,王爺也放出話來,連惜雖然已不是顧家人,但看在養育了顧皎然的份上,特許她在後院居住。”
“哼!住在這也得看看本郡主同不同意,府中連惜提拔上來的人你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吧。”
“是,那些冥頑不化的人,我都找了借口將他們打發出去了,現在王府中,都是對咱們忠心耿耿之人。”
藍月將一碎花簪插在悠然發間,笑道:“主子要做什麼大可放心,現在府中之人大部分已經掌握在我們手中。”
“嗯,既然如此,那麼便吩咐廚房以及下人門,現在連惜已經不是我王府之人,吃穿用度一概從簡!王府經濟來源不易,讓他們省著些花,明白嗎?”
藍月自然心中明了,別有深意一笑,緩緩點頭。
“下午去趟公主府,娘親那我還一次沒去過,今日帶上我的賀禮,咱們走上一趟,給娘親解解乏!”
“是。”
悠然的意思不用多言,藍月心中都懂,除了君冥,便隻有藍月在悠然身邊的時間最久,在聖清山時,兩人雖是主仆,默契卻比親生姐妹還好,也正是這點,君冥才一直讓藍月待在悠然身邊。
藍月的細膩彌補了悠然的不足,每逢悠然衝動之時,藍月總會在第一時間提醒,因為藍月,在很多謀劃上,悠然避免了不少損失。
半響,悠然放佛又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那麼連惜之前居住的悠然居如今如何了?”
“王爺派人將悠然居打下打掃了一番,裏麵所有連惜之前用過的東西全數換了一遍,還在裝飾之中,主子是想住進去嗎?”
“住進去倒是罷了,不過隨口問問,連惜住過的地方,本郡主才不屑入住,髒!”
鄙夷的聲音從悠然口中吐露,說得沒錯,現在的連惜的確很髒。從來都是大小姐身份,王府之中,儼然女主人的身份,一幹下人都是恭敬對待,山珍海味,侍女成群,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是這等下場!
破舊的小屋之中,與整個奢華的王府格格不入,搖搖欲墜的桌椅,破舊的床墊,又硬又冷的飯菜,一切的一切無一不在刺激著連惜最後的忍耐力,但一個目光高傲的侍女手中拿著粗布爛衣從門外走近,將手中的衣裳仍在連惜身上。,
“喏,這是分配給你的秋裝,好些穿,萬一若是穿壞了,可再也沒了。”侍女環視屋內一圈,諷刺笑道:“下堂婦,也配住在王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