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謹柔看著眉頭漸漸緊皺的悠然,話至嘴邊,複又無言以對。
“母女連心,若是女兒都不了解娘親心中所想,那麼女兒未免也太無用了。娘親,你依舊是恨著爹爹的,是嗎?”
悠然的話,直指謹柔的內心,是的,她恨,依舊恨著顧辰,甚至比之前還要恨!恨他隱瞞了十五年的真相,恨他刻意的隱瞞和疏離,憑什麼兩個人的姓名要靠他一個人做決定!
“悠然,你知道你的皇祖母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嗎?”
悠然搖頭,不是不知,而是不敢妄言,對於太後,民間一直有幾個不同的流傳,即是流言,便不可信。
“你的皇祖母很久以前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可是你知道宮中的女人的鬥爭,你若是太過善良,便死無葬身之地,但你的皇祖母,在一次次的陷害之中,依舊如一,連父皇也為之動容。”
“你的皇祖母對所有人和善,沒皺過一次眉,紅過一次臉,所有人都以為你皇祖母性子軟弱好欺。一次番邦來我朝和親,宴會之上,番邦的國君看上了坐在先皇身邊的太後,當即向皇上表態,若是皇上能將他身側的美人賞賜給他,他願意世代與安國結交秦晉之好,更以後位許之太後,但你知道太後當時的反應嗎?”
這件事悠然在民間也略有所聞,但還是搖了搖頭。
“當時父皇沉默,因為番邦的兵馬已在邊境駐守一月,一月以來的民不聊生父皇煞是心疼,當時不少在場的朝中大臣皆是連聲附和,或許在他們眼中,若是以一女子換得整個安國的安寧,這是最好的交易。”
“母後也看出了父皇的猶豫,畢竟曆代的皇帝都以江山為重,當時我五歲,坐在下首,親眼看著母後走下台階,和那番邦的國王靜靜相對,我記得母後曾問他:你為何要我。番邦國王的回答很簡單,隻是因為心中所想,想要,便要了。”
謹柔閉上眼,似乎還心有餘悸:“悠然,你知道嗎?當時母後聽了番邦國王的話,拔出那國王的劍,向自己的頸脖處劃去,幸得那國王眼疾手快,立馬打掉母後手中的利劍,才讓母後幸免於難,卻還是割傷了母後的聲帶,一年,不能說一句話!”
與民間的傳言大致相符,還是尋聲問道:“後來呢?”
“後來,番邦國王敬佩母後,便不再提及此事,父皇也因此事更加敬重母後,雖未冊封為後,但卻從此之後,成了後宮第一人!”
“所以娘親想要告訴女兒什麼?”
謹柔起身,走至倚欄邊,扶著雕刻精致的倚欄,看著遠處風景,苦澀道:“你的皇祖母性子高傲,容不得一絲褻瀆,而我,也是如此。對我而言,當初,為了保住我的姓名,顧辰隱瞞一切,納連惜為妾,入住府中,誕下皎然,雖然救下我和你,可是,我卻寧願死也不願他瞞著我,欠連惜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