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不敢。”
“既然不敢就給朕退下,朕決定的事,從來都沒人能夠改變,記住,若是悠然和白晝遭遇不測,朕定然要她隨之陪葬!”
宣帝的話讓慕夫人頹廢在地,慕芙也是一陣心悸,慌亂的心頭慢慢零落,最後,恨意蔓延。
為什麼,為什麼她死了要讓我陪葬,就因為我比顧悠然身份低下嗎?不!我不認命,顧悠然,我不信,不信這輩子你永遠都比我高貴,你最好墜落在那懸崖底下粉身碎骨,不然,我定然讓你身敗名裂!
女人之間的恨意或許就因為這一點點的嫉妒而無限放大,過節,就這麼產生。
風聲蔓延,不知何時,大好的豔陽藏入雲後,黯淡無光,一片遮天蔽日,懸崖邊上,無數的侍衛放著磨繩,緩緩沿著懸崖峭壁而下,摸索著。
而在懸崖峭壁的半山腰,滿身血跡的男子右手死死抓住刺入峭壁的短劍,左手靜靜抓住一昏迷的女子,懸空地半掛在半空之中,毫無落腳點。
“呃……”女子從昏迷中醒來,胸膛處靜靜喘息,有氣無力的呼吸,劇痛從身體的每一處傳來,睜開雙眼,卻看到如此情形,震驚得抬頭看著滿身被磨破而血跡一身的君冥,虛弱驚呼:“師父……”
握著劍柄的手暗自顫抖,聽到悠然擔憂的話,卻還是裝作無事一般,慢慢道:“本君沒事,你自己先調養下體內的內力,上麵的人不知道我們困於此地,找到我們或許還得費上一番功夫,我們需要保存體力,知道嗎?”
“可是師父,你受傷了,嚴重嗎?”
“我的傷勢我自己知道,現在,隻要你將你自己調養好,不要再拖我後腿便好。”冷冷的話語從君冥的口中說出,看到一向神秘高傲,不染風塵的君冥如此下場,被自己拖累如此,悠然眼眶有些酸楚。
那個總是一身紫衣,不染纖塵的邪魅男子,從來都不會顧及自己的意願的男子,哪天起,也會如此為自己擔心考慮?君冥,是你變了,還是我的心境變了?
想了好久,還是閉上眼睛,不再去想,專心調息著內力。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懸崖間的風聲愈來愈大,吹得兩人的衣袍唰唰作響,耳邊一聲細微的悶哼聲傳來,悠然抬眼,早已被君冥抓得麻痹了的右手沒任何感覺,卻看見君冥抓著自己的左手青筋暴起,顫顫發抖,凝固了的血跡在衣袖之上如同繡花般,深染一片。
時間已經不早了,悠然知道,君冥身上詭異的兩股內力已經讓他深受重傷,更何況和棕熊搏鬥了一番之後更是心力憔悴,如今還在懸崖峭壁之上堅持這麼久,早已是極限,這麼下去,兩人恐怕都得墜下這無邊的懸崖。
“師父,你放手吧。”
君冥低頭,皺眉,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這麼一鬆手,你會好運得被掛在樹枝上,或是懸崖峭壁之間有個山洞,讓你逃過一劫?顧悠然,你還能再膚淺些嗎?”
“不,我從未想過這些,我是不想兩個人一起死在這。”
君冥眯起雙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入骨麼?不是一直以來都想我死麼?為何現在如此仁慈了?顧悠然,你確定你心底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