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醉他……他在幽寒之底已經有好幾載,能否……放了他。”
那年,冷醉為何會與君冥衝突,悠然不知,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君冥能不能答應自己。
“那年的教訓你還沒銘記?還想著替冷醉求情?”
“我是覺得冷醉再有不對,如今也懲罰過了,一切也該相抵了。”
刹那間的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悠然內心忐忑,知道希望渺茫,可還是說出了口,想試上一番!
“好,本君答應你,放了他!”
不曾想過君冥會如此快速回應,結果大大出乎悠然的意料。大腦瞬間不知如何回答,呆愣了好一會,才喃喃出聲:“為什麼?”
君冥低頭,像看奇珍異寶般看著悠然,星光四溢的眼眸中出現淡淡的柔和,如何掩蓋不了眼中的笑意與溫暖:“不為什麼。”
悠然默然,她知道君冥一向都是依照自己心情來行事,今日心情好,便開口說放了冷醉,明日心情不好,說不定也會將自己關入幽寒之底。
“師父,你可要記得今日你說的話,可不能反悔!”
“怎麼,本君在你心裏就是這麼一個說話不算數之人?”
“沒有,隻是師父答應太快,不似往日的作風,所以才這般懷疑!”
“你倒是誠實。”君冥幽幽一歎,閉上眼去,久久未將眼眸打開。
悠然疑心,試探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君冥沒有說話,如何能沒事,盡管武藝再高強,在身負重傷之際還要為悠然輸送內力,君冥體內早已空蕩,抓住劍柄的手已經青紫,全靠毅力在堅持。
“師父。”君冥久久未語,悠然卻慌了神,費力地抬起另一隻手,觸碰著君冥緊抓著自己的手,艱難搖晃著:“師父,你沒事吧。”
無力的話瞬間便淹沒在懸崖無邊的風聲之中,悠然心內焦急,卻發現自己卻無能為力,還成為了君冥的包袱。
君冥早已聽見悠然擔憂的話,但在運功療傷的他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不言不語,卻發現悠然的聲音不斷,在耳邊不停回響,根本不能讓他陷入秘境中療傷,隻好睜開眼,道:“我沒事,不過,你若是再不讓我安靜療傷,恐怕就是真的有事了!”
悠然心中大喜,是自己太過心急,而忘了一切,以為君冥命在旦夕,卻沒想過他是在療傷,隨即輕聲點頭,不再說話。
君冥這才閉上眼睛,安靜療傷。懸崖邊上,山風呼嘯,秋季,更顯寂寥,日暮沉沉,斜陽普照,點點灑落到兩人身上,鍍上一層金光。
卻在不知不覺之際,吐著蛇信子的蟒蛇沿著光滑的峭壁猙獰地蜿蜒爬向兩人,貪婪的眼中滿是遇見獵物的懾人光芒,足以讓人心中發毛。
吐著蛇信子的聲音被敏銳的悠然聽見,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看到蟒蛇的猙獰,頓時,心驚膽顫。
顫抖著,拉著君冥的衣袖,好半響,才說出幾句,卻是結結巴巴:“師父……蛇……有蛇!”
動物畜生一類中,冰冷沒有溫度,總是一副貪婪的目光的蛇是悠然最畏懼之物,就算是看見,心底也會怕得發麻。如今,身體徑長為一米的蛇就在眼前,從未有過的恐懼無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