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聖上旨意,顧皎然身為王府庶女,心思惡毒,欲殺嫡母,害嫡妹,冒犯皇親貴胄,實在罪無可恕,特命本官監斬,午時三刻,人頭落地。”
席長風不可謂是拿捏人心之人,此言一出,圍觀的百姓皆是拍手稱快,如此大快人心的時刻,人群激昂,都欲將顧皎然處之而後快。
席長風看了眼刑場中間冷笑不止的顧皎然,皺眉道:“顧皎然,午時三刻已到,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顧皎然緩緩抬頭,模糊的臉上早已看不出往昔的傾國傾城,嘴角肆意擴大,笑聲泛濫,四周的百姓的謾罵竟也掩蓋不了顧皎然的笑聲,最後,笑聲仿若穿透雲霄,寂靜無聲的刑場之上,隻剩下顧皎然的聲音在雲中回蕩,一點一滴,聲聲遠揚。
“哈哈哈……”幾乎是癲狂,通紅的雙眼掃視而過,看得在場之人皆是一陣心悸。
“我顧皎然無話可說。”銳利的眼光與狼狽的身軀無關,口中的話柔聲輕飄,卻重在心頭。
席長風漫不經心地向著二樓顧悠然的方向瞟上一眼,心中歎息:若不是這顧皎然遇上了顧悠然,說不定,也不會是如此下場,可惜了顧皎然的才華,今日之後,不死,也如同廢人了。
抬頭看著頭頂的皓月,沉聲道:“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顧皎然依然癡笑不止,看著儈子手從容的擦幹淨自己手中亮晃晃的大刀,從刑台跌落的木牌,笑容戛然而止,刹那間,風雲變色。冷眼看著,喃喃自語:“來接我了,我終於要離開這裏了,主子終於需要我了。”
常年的戒備讓席長風心中一滯,看著顧皎然的反常,席長風脫口而出:“小心,有人劫法場!”
與此同時,從刑場四周不知何時飛身大批的黑衣人,紛紛向刑場中間靠攏,頓時,刑場之上尖叫之聲不絕於耳,百姓們抱頭亂竄,刑場亂成一片。
二樓的悠然依然悠閑自在,看著下麵亂成一團的刑場,宛若看戲般,肆意瀟灑,偶爾談笑風生點評幾句:“藍月,你看,這次浴血可真是下血本了,這些人的武藝都處於上乘,對於這些侍衛衙役,綽綽有餘了。”
“那咱們什麼時候出手?”
“不急,再看看,他們的領頭之人還未出現,恐有後招,咱們得防著些。”
果不其然,話落沒多久,混亂廝殺的刑場之上,出現一名身手矯捷的黑衣人,在那些侍衛之中來去無阻,仿佛在他麵前,那些個侍衛衙役都是資質一般之人,任其宰殺,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寒劍在他手中似融於一體,沒有過多花俏的招式,卻招招取人性命。
“這人是誰?為什麼這麼眼熟?”悠然喃喃自語,一側的藍月卻是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再看刑場中的情形,低著頭,暗暗心驚。
“不對,我肯定見過他,藍月,你可知道那黑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