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氣場壓製(1 / 2)

賈島魚察覺到了安路宸的到來,但是,他卻沒有立刻回頭。感知到空氣裏安路宸傳遞過來的懼意後,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果然,昔日的折辱還有效,這個曾經的試驗品,看到自己的時候,竟然還會覺得恐懼。

原來,這許多年,他並沒有真正忘記放下做人時的疼痛與屈辱——

既然他害怕,為什麼不直接要求他解除詛咒呢?

想到這裏,頭也不抬的道:“寅生,如果你肯解除死前對我的詛咒,我就放了你的這幾個手下,自此,不再招惹你。”

招惹……

這個詞使安路宸從往事的陰霾中清醒過來,他竟然用‘招惹’這個詞,這何嚐不是一種他畏懼自己的表現呢?

既如此,安路宸,你為什麼還要怕他?你看,他還怕你呢!

這樣暗示著自己,因為往事而顯得有些滯重的靈魂竟然有些輕鬆。

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做出畏縮的姿態走到窗前,低了眉眼,很認命的苦笑道:“沒想到你會拿我的下屬威脅我,好,我認栽,願意解除施加在你身上的詛咒……”

說這話的時候,他注意到了不遠處被吊起來的自家夥計。

墨七,曹鸞羽,溫泉郡,鬼遊梓,旮旯華子,關思刀,姚筠……

客棧四個分部的主事,除了花無邪,全都被吊在那裏。

就像是即將被風幹的臘肉——

緊握的雙手再次用力,指甲一點點的沒入手心的肉裏。

安路宸,你自以為會帶給他們得天獨厚的生存條件,自以為會讓他們因自己是乾客棧的一員而趕到驕傲,他們也相信你會帶給他們發自靈魂的驕傲和無以倫比的生活資本,可是現在這些是什麼呢?

被俘,然後像狗一樣吊在高處等待宰割,你看,這就是你給他們的東西!

他們現在還活著吧,活著就應該能感覺到所受到的屈辱與折磨,此時發生的一切,會永遠的刻在他們的靈魂深處。被俘的屈辱,被虐待的痛苦,一筆一劃的刻在靈魂深處,忘不了,抹不掉,遮掩不住,連自欺都不能。

你看,你帶給他們的,不過是你當初在賈島魚手裏所受到的屈辱——

這樣的你,還有資格做他們的老大嗎?

……

自責的情緒排山倒海般湧向他,遲疑了下,他試圖穿牆進去將他們救下來。

然而,就在即將有所行動的時候,賈島魚突然轉過後,看著他微微笑道:“寅生,這樣可不行……”

“你想怎麼樣?”深呼吸,低頭,很努力的壓製著自身的所有情緒。

賈島魚看著和做人時氣場的他,微微笑道:“你得先解除施加在我身上的詛咒,隻有這樣,我才會放開他們,讓你帶他們走。”

“詛咒……”

“對,詛咒。”

這樣說著,賈島魚左手微抬摘下了覆蓋在麵頰中庭的銀箔麵具,隨著麵具的下移,露出了眼睛下方那兩個滿是肉芽的黑洞,和安邑德臉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黑洞——

賈島魚讓自己這張不忍細觀的爛臉正對眉頭緊皺的安路宸,似笑非笑的道:“你好狠的心,當初,在你父母拋棄你的時候,我護著你,讓那些想殺死你吃你肉的人類無法得逞。可你呢,卻在死前拿人類的生命和靈魂對我下了這樣的毒咒,你明明知道於我來說臉很重要,偏偏還要觸犯我的底線……你說,你是不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我……”

安路宸啞著聲音開口,努力了好幾次,卻無法照著賈島魚的話說出來。

見他如此,賈島魚冷哼一聲,用眼神示意已經現出身形的獸魔斬斷吊住姚筠沉重身子的鐵鏈。

之前那些獸魔隱身,是為了避免安路宸劍走偏鋒先一步搞死他們。

現在安路宸已經現身,他們沒必要偽裝下去,所以,此時都直挺挺的站在地板那滿是殺機的空洞旁,一絲不苟的執行著賈島魚的指示。

眼看那獸魔手裏的長劍即將觸碰到鐵鏈,安路宸大吃一驚,“住手!”

“哦?”

早就料到他會如此的賈島魚冷笑一下,伸手製止了那即將斬斷鎖鏈的獸魔,轉過頭對視上安路宸那雙幾乎噴火的眼睛,問道:“寅生,我當然可以讓他住手,隻是,你得告訴我你是不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告訴我了,你的那個夥計就會保住一條命,你若不肯說,他救回墜入地板下的深洞裏,先是被絲線斬成數段,然後,會被那些毒蟲一口一口的吃掉。”

頓了頓,突然又道:“沒準,死前的他大腦會很清醒呢,就像你死的時候一樣,明明腦袋下麵已經沒了一塊好肉,可是,大腦卻很清醒的感受著蜈蚣軟如鼻孔耳朵,咬破眼皮嘴皮吞噬頭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