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皓站在高樓上看風景,傷勢早就好轉的果兒在他背後看他。
早就察覺到她在背後注視自己的郝皓堅持了半天沒堅持住,忍不住回頭問她道:“我說,咱至於嗎?”
“你救了我,當然至於了。”
果兒笑笑走到他跟前,看著他很認真的道:“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想調回總部做你的下屬,做你的擋箭牌……”
“老子不缺擋箭牌。”
見這小丫頭死纏著自己不放,郝皓很無奈的抓抓腦袋,哭喪著臉道:“客棧擋箭牌說法源自於盧副掌櫃,掌櫃的早些年在盧副掌櫃跟前說話沒大沒小,最後盧副掌櫃也學會了,所以才總把保護他的弟兄說成是他的擋箭牌……我說你們這些下屬,上層的優良傳統還沒學到位呢,就學旁門左道了,至於嗎?”
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大通,果兒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天,扶額道:“你的關注點真是奇怪,我說這些話的主要意思不是說做你的擋箭牌,我是想留在你身邊……”
“我身邊不缺人,”頓了頓,又賊笑著補充了一句道:“尤其是女人,告訴你,掌櫃的都還沒我這豔福呢……”
果兒:“……”
世間男子的心都是粗的嗎?
為什麼如此明顯的暗示他都察覺不到?
眼看歸期將盡,知道離去再無機會的她遲疑了下,最終硬著頭皮咬著牙道:“你個笨蛋,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想留在你的身邊做你的擋箭牌兼——賢內助。你雜七雜八的扯的那是什麼東西?”
話出口,大腦一陣眩暈。
眩暈的同時,又長長的出了口氣。終於把該說的說出來,如此,即使被拒絕,也無遺憾了!
郝皓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這妮子膽子可真大,竟然說出來了。要是墨七那男人婆能……等等,為什麼要扯墨七?
一時間,氣氛因為果兒的那通告白顯得尷尬無比。
就在郝皓和果兒都有些崩不住想扯開話題的時候,一個夥計伸腦袋進來笑道:“皓哥,墨主事回客棧領任務了,聽說果兒姑娘還在這裏養傷,就想過來看看果兒姑娘的傷養的如何……現在墨主事正朝這邊來,老大,您打好草稿給她要人啊!”
“滾!”
郝皓怒,丫的一個小跑腿都這麼多話,難道老子最近管理鬆懈了?
那夥計見他發飆,心領神會的一縮脖子撤下樓去。
下樓的當口看到穩步朝這邊走來的墨七,當即擠眉弄眼的笑問一通。
墨七對郝皓身邊的下屬多少都有些交情,見他如此賊眉鼠眼,忍不住踢了他一腳道:“我說你小子,好歹也近百歲了吧?怎麼一點都不成熟……”
“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那夥計朝墨七擠了擠眼睛,一溜煙跑遠。
墨七很無奈的笑笑,郝皓的下屬最合掌櫃的的心,沒皮沒臉,厚顏無恥。
這樣感慨著上了樓,快要把樓梯上完的時候,果兒匆匆從門裏迎了出來,客氣又恭謹的道:“七姐。”
墨七把她從頭大量到腳,見她已無傷病模樣,忍不住皺眉道:“死裏逃生後越發忘記自己是誰了嗎?分部的夥計,成日裏窩在總部是什麼意思?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客棧胡同管理層多凶神惡煞呢,以至於你死活都不肯回去!”
“七姐,我……”
“你什麼你?”墨七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冷下臉道:“趕緊回到你養傷的地方收拾東西跟我辦事去,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說這話的時候,墨七神色嚴肅的很。
果兒大概真的很怕墨七,見墨七沉下了臉,委委屈屈的看了負手站在那裏看笑話的郝皓一眼,委委屈屈的下了樓。
她下樓後,墨七徐徐走完最後幾個台階進到郝皓的房間,圍著他瞬時間轉了一圈半,在他跟前立定似笑非笑的道:“郝主事好本事啊,竟然讓我家夥計如此樂不思蜀……您也真是見外,想挖角的話跟我打聲招呼不就成了?以咱倆的關係,我還能不把你相中的給你送來?”
郝皓則眉開眼笑,一把勾住她的脖子道:“七爺,小弟就喜歡您放馬後炮的感覺,太爽了……”
“滾!”
墨七卻突然掙開了他的手臂冷下了臉,她瞪視著郝皓,怒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我這次要是不來,隻怕客棧胡同分部的尊嚴就被你給禍害盡了。你說說你,好歹也是一總部主事,行事怎麼這麼沒臉?你身邊多少女人沒有啊,幹嘛扯著我家夥計不放!”
這話太誅心,而且太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