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雲念的目光往紙上看去。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夫人……”應辭年從身後攬住了雲念,唇瓣微彎著說道:“想這樣稱呼你,大抵已經想了許久了。”

雲念轉過了身來,目光看向了他。

白頭之約,紅葉之盟。

或許,自己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很早之前就這樣想了。

她倏而閉上了眸子,溫熱的唇湊到了他的唇瓣上。

而這一刻,應辭年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一瞬。

自此,心底洶湧的愛意再無法壓製住,他閉上了雙眸,一手攬住了雲念的腰,另一手則準確地找到了她雙腿的位置,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向著床笫走去。

薄紗帳簾層層落下,而在這帳簾之中,雲念麵色緋紅,看著自己眼前的應辭年,徹底淪陷在他眸底的春水中。

……

“今天天氣真不錯,”紫霄宗前,一身玄衣的小狼為自己戴上半張墨色麵具,心情舒爽地伸個懶腰:“連晚上都這麼亮,最適合離宗出走了!”

二十年後

白鈴城上空,一個紅團子的身影正在空中疾速地飛來飛去,孩童那清亮的笑聲四處回蕩著。

正此時,一道男童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應!凝!初!你又在天上亂飛!”

話音落下,那紅團子的身影猛地一抖,手裏把重刀也險些沒有掉下去。

見到來人後,應凝初不情不願地皺了皺鼻子:“好不容易突破築基期,可以禦物飛行了,你不讓我在天上飛,我去哪裏飛?”

聞言,那一襲月白衫子,幹幹淨淨的小男孩便直接提著女孩的衣領落在了地上:“不是不讓你飛,是因為你偏要學小叔叔那般的張揚,小叔叔修為已至化神,自保不成問題,但你才隻有築基初期……”

“別念了別念了哥,”應凝初一臉的委屈,“那我去祭月宗飛好不好?”

應凝初小嘴一癟,眼巴巴地看著他,應驚墨瞬間就沒了脾氣,思量片刻後方才開口說道:“去紫霄宗,也免得回祭月宗後小叔叔又帶你闖禍。”

“可是紫霄宗太悶了,”應凝初還是有些不滿,忽而眸光一亮:“要不我去黑水城吧,那裏是小狼叔叔的地盤,怎麼囂張也沒人敢動我!”

應驚墨仍是持反對意見:“小姑娘家家去什麼黑水城,正好我要去紫霄宗找師公學劍法,把你帶過去跟當歸玩幾天。”

“小當歸!”應凝初眼睛一亮,“我可是好久都沒見過她了!”

應驚墨點了點頭,掃了一眼紅團子那髒兮兮的臉蛋:“那你現在還不快去洗把臉,咱們還要去告訴爹爹和娘親呢。”

“好!”應凝初高舉出兩隻肉肉的小手表示讚成。

兩個十歲的娃娃結伴走在白鈴城的街道上,那身穿月白衫子的小男孩,身上的氣質清清冷冷,卻並不會讓人感到疏遠,而今他身上的修為已是築基中期,可以稱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即便如此,他仍舊十分自謙,認為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對於劍法之上的研究更是精益求精,小小年紀便已經在金戈宴上的劍榜奪得名次了,並且紫霄宗內的兩位劍仙,徐徐長老和席墨,都慣愛傳授他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