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即使在說重話威脅人的時候,還能保有著客氣有禮的語氣,比起那些惡狠狠麵目猙獰的人而言,這樣的人說出的話更讓人信服,更讓人心驚!秦舞衣就是這樣的人。若是其他人說了,還未必會有人信,畢竟想見永旭帝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而以她此刻雲樂的身份,永旭帝於禦書房侍讀宮女的身份,說出這話的重量更是十足十的重。
春桃神色一僵,話就噎在喉嚨上不上不下,直接憋紅了她一張俏臉。一旁的柳蓉兒見自己的貼身婢女竟反被將了一軍,臉上的笑也隨之斂去:“好個狐假虎威的小宮女!”柳蓉兒看著舞衣:“別以為會畫幾幅畫就了不起了。”
“柳昭容教訓的是,雲樂會記住柳昭容的話,不僅學會畫幾幅畫,還要多學學其他的才藝!”
“你……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鬟。”柳蓉兒眯了下美目:“既然你也知道上下之分,本昭容來此小院子這麼久了,還不請本昭容進去屋裏坐坐!”
“柳昭容若不嫌棄的話,裏邊請!”
柳蓉兒皺著眉頭看著屋子裏簡陋的家具,隻有幾張舊桌椅,牆上掛著畫作是是主次舞衣之手,她走到正前方的主位,伸手抹了下椅麵,一旁的宮女連忙掏出帕子在椅子上擦了又擦,好像那椅有多髒一般。
一旁的雲竹見此情形,氣得一陣吹胡子瞪眼:“怕髒就不要坐唄!”她小聲地咕噥了句,站在她身旁的雲荷連忙用眼神示意她閉嘴。不過話還是讓柳蓉兒給聽進去了。
“本昭容這衣服乃是皇上賞賜的,若是在這椅子上沾染了什麼髒物,豈是你們賠得起的!”柳蓉兒伸手指向舞衣:“你來替本昭容把椅子擦幹淨些!”
“我來擦……”雲竹衝出去就要替舞衣攬下這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姓柳的是故意找麻煩的!她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姐被欺負……
“放肆!本昭容什麼時候叫你了!”柳蓉兒抬腳,踢在雲竹身上:“尊卑之分都不懂,你該學學雲樂,知道什麼叫主仆有別,你說是吧,雲樂!”她拿著舞衣說過的話來賭她。
舞衣置於袖子裏的手緊握了下,然後再鬆開:“雲竹,這邊我來就行!你去看看水開了沒有!”她朝著雲竹使了下眼色,示意她先出去!這丫頭太衝動了,在這裏隻會讓柳蓉兒借機欺負她。
雲竹從地上站了起來,小臉上滿是委屈和憤慨,吞下就要出口的怒話,忍著眼中的淚走出了屋子!
“還是你識時務!”柳蓉兒笑笑地坐上了舞衣擦過的椅子。
“不知柳昭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無事不登三寶殿,更別說這個女人一直以來就看她不對眼。
柳昭容看了她一眼,心裏龐璿著該怎麼問才好:“你這些天去皇上那可有聽見什麼風聲?”
“沒有!”她最近躲那個男人躲得勤,去都沒去,哪裏聽風聲!
柳蓉兒聽她回答得這般迅速,心裏生了些狐疑:“我都沒說是什麼事的風聲,你急著回答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