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難道是個死的嗎?整整一天了,也聽不見他動一下,吼一聲!艾倫莎,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怪事情。親愛的艾倫莎,不要傷心,既然這個孩子看樣子是保不住了!那就想開一些吧,畢竟你還年輕,第一胎保不住也是很正常的。想當初我,一連幾胎,我的孩子都夭折了!我還不是照樣過來了!”一頭巨大的雌性獅子,竟然非常人性化的勸解另一頭第一次剛剛做了母親的,叫做艾倫莎的母獅子。
艾倫莎似乎並沒有聽進前輩的話,而是用血紅的舌頭不斷的梳理著躺在地上,兩眼無神的小獅子,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梅拉,不要再說了!無論他最後是死還是活,這一刻讓我多陪陪他吧!畢竟我是他的母親,哪怕可能隻有一天!”
梅拉搖了搖巨大的獅頭,歎了口氣,踱著步子伏到離梅拉不遠處的一棵灌木樹下,閉上了雙眼,自言自語道:“唉,可憐的艾倫莎!在這個獅群中,哪一個母親沒有經曆過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嗯?這太正常了,以後的日子你會習以為常的!不是麼,我親愛的艾倫莎?不過,凡事總是要經曆的,或許,艾倫莎一會兒就會好起來的!”
梅拉是這個獅群中,最年老的一頭母獅,她甚至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伴隨了多少代獅王。獅群中的分分合合,生生死死,她已經見得太多了,至於艾倫莎孩子的事情,在她的生命長河中,太微不足道了,是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梅拉躲在樹蔭下,感覺渾身有些燥熱憋悶,抬起獅頭,瞧了瞧阿爾特大草原上空的火熱的太陽,它正像火爐一般烘烤著大地。梅拉嘴裏又嘟囔道:“瞧瞧,年紀大了!連這點太陽都頂受不住了,想當初我可是頂著烈日,能在阿爾特的大草原上來回的奔走幾天,都不覺得累的強者,那個時候,別人見了我,都會說上一聲,看,女王梅拉!”
正當年老的梅拉回憶著年輕的風采的時候,艾倫莎這邊卻是發生了異樣,那頭看上去似乎要死的小公獅子,竟然用低低的聲音對艾倫莎吼叫。
小獅子的吼叫,艾倫莎並沒有聽懂,因為艾倫莎隻聽到,小獅子隻是‘嗚嗚嗚’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樂意自己對他的親昵。不過,小獅子的嗚嗚嗚聲,聽上去可是比其他剛出生的小獅子,要強壯有力的多。
“難道他是餓了?但為什麼直到現在才會發聲呢?唉,管他呢,隻要他是健康的,就足夠令族群高興了。”
艾倫莎此刻卻是十分的興奮,整整一天了,這頭小獅子自從生下來之後,就不吃不喝,也不叫,仿佛一生下來就如同死了一樣。現在,竟然會叫了,雖然並不知他在叫什麼,但至少這是一個好現象。
艾倫莎把**湊到小獅子的嘴邊,嘴裏一個勁的道:“我可愛的孩子,媽媽我太高興了!以為你要死了,沒想到竟然是個健康的寶貝!快吃吧,快吃吧!媽媽的奶水,很充足!”
此刻的夏侯軒怔怔的望著湊到嘴邊獅子的**,說實話,他現在要多鬱悶有多鬱悶。自己原本好好的,跟著師父在禪房中打坐修行,沒想到隻是因為打了一個瞌睡的功夫,自己就變成了一頭剛剛出生的小獅子。
開始的時候,夏侯軒還以為是自己的師父為了懲罰自己,故意對自己施展的夢魘法術。當然師父也說過,夢魘是心魔的一種,而對付夢魘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強行關閉自己的五識,不聞,不聞,切斷自己與夢魘的聯係,夢魘便不攻自破。
對於夏侯軒來說,師父的夢魘術也對自己使用過幾次,但是自己卻都很快的破解了。可為什麼這一次,整整一天了,就見一頭巨大的,嚇人的獅子大臉對著自己不斷的、使勁的舔啊舔。除了獅子的恐怖模樣兒非常的駭人之外,艾倫莎的這一舔,幾乎就是一天,差點沒把夏侯軒直接給舔崩潰了。
開始的時候,夏侯軒還默念心經,給自己打氣道:“無我,無他,凡一切,皆為幻想,守住本心,心魔自破!”夏侯軒在心裏這樣念叨了一天,換來的不是夢魘的破解,而是更多獅子的圍觀。這一切,正好落在其他獅子的眼中,就是那隻不動不叫猶如死了一樣的模樣。
而現在,夏侯軒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對眼前不斷和自己親昵的大獅子叫道:“拜托,不管你是不是師父製造的夢魘,請你不要再舔了,好不好?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