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她也來我這邊,低下頭問我在幹嗎。
我說無事可做。
她說你讓半個座位,我坐會兒。
我說旁邊不是還有很多空座位嗎?
她倔強地說不,我就要和你一起坐。
我無奈,隻好讓出半邊,她和我擠在一起,搶了我的鼠標,然後登錄她的QQ號,又嫌速度慢,把我的QQ號下了線。
我說你倒不小氣,然後用手捏她的耳朵。
她嘿嘿笑了笑,躲開了。
我不知道當時哪裏來的勇氣,伸出手挽住了她的腰。這次她沒有躲,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屏幕,飛快地打著字:“老公啊,在幹嗎?”
我詫異地問:“你有老公了?”
她撇了撇嘴說:“我老公多了。”
然後又點開一個頭像:“老公啊,我想死你了。”
我說:“你老公這麼多,介不介意加我一個?”
她說隨便。然後又開始打字。
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她的腿上。
網吧是一個能發生很多故事的地方,因為這裏的人魚龍混雜,有筆記本電腦突然沒電又急著談一筆生意隻好開著車來上網的滿頭大汗的老板,也有整天無事可做隻知道上網聊QQ泡MM的叼著煙吞雲吐霧的小混混。
我覺得我哪種都不是,我當不上大老板,也看不起小混混。
我來網吧,隻是為了消磨時間。雖然消磨時間的方法有很多種,有時候我也會去圖書館泡一下午,但我現在的精神狀態——隻要一閉上眼睛,前女友溫暖的笑容就會浮現在我眼前,然後頭就會痛得不行——無疑,永遠嘈雜的網吧才是我的第一選擇。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個色狼,但是我知道,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絕不會這麼大膽的。前女友把我甩了之後,我已經不再相信愛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記得以前看過一句話:“男人的真愛隻有一次。”我想,這是對的。
我的想法在那幾天慢慢轉換成為:“與其被人傷害,不如去傷害別人。”原來,花花公子是這樣產生的。我自嘲地笑了笑。
看莎聊天真的很累,無非是些“在幹嗎啊,忙什麼啊”,聊得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不到一會兒我就困了,趴在她肩膀上小憩了一會。有一段時間沒有親近過女人了,趴在她軟軟的肩膀上,神情有些迷離起來。克製了一會兒,終於把持不住,嘴不自覺地往她耳朵上滑過去,輕輕吻了一下。她身上特有的女孩子的香味一下子灌進了我的鼻孔,弄得我更加心猿意馬。
她像是突然被蛇咬了一樣慌忙躲開:“你幹嗎?這可是在網吧,這麼多的人!”
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在網吧裏,忙說對不起,然後扭頭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我們。好在他們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我端正地坐好,兩隻手插在自己衣服的口袋裏,還特意離開她一段距離。屁股本來就坐的空間不多,現在更少了。
她一邊打字一邊說:“我一會兒就要走了。”
我狐疑地問:“你去哪?”
她笑笑:“去長治打工,總不能一輩子在網吧待著。”
我一衝動,說:“別啊,我養你。”
她哈哈笑了一陣:“拉倒吧,先把自己養了再說。”
很久之後我再想起我們之間的這段對白,突然覺得和周星馳的電影《喜劇之王》裏麵的一段情節很相像。
天仇對著漸漸遠去的飄飄大喊:“你不要走了,我養你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天仇看不到,飄飄的眼睛裏已經含滿了淚水。天和地連成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