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女人,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搬弄是非,她們搬來弄去沒完沒了,卻又理直氣壯渾然不覺,似乎一生以搬弄是非為己任,一息尚存,搬弄不止。
我管這種人叫“是非女人”。
平心而論,咱女人家雖容易有“頭發長、見識短、心眼小”之嫌,卻更有善良、寬容、謙和的美德。真正迷戀搬是弄非的女人畢竟少之又少。隻可惜萬一不幸遇上此等角色,便很有些“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煩惱,對方是打死也不肯認這個“是非”之名的。
但你如果以為一旦揭開了這個搞是非的謎底,那女人便會洗手不幹,遠離是非可就徹底錯了。她往往喊冤叫屈以淚洗麵四處訴說八方求援,有那耳朵根子軟又不了解實情的表示同情,她便更加來勁兒指天發誓唾沫橫飛。特別要命的是一旦你被她誤以為是同盟軍、知心者,那可就不得閑了。她從此隔三差五找你傾訴衷腸,無非張長李短,是非不絕。你老老實實附和她的控訴、抱怨、指責便萬事大吉,若是表示懷疑,繼而不耐煩,很可能你就會成為她即將傳播的新是非內容之一;如果你不相信之餘,更語重心長規勸她把心眼兒放寬些,眼光看遠些,而且往後都不願再聽她說三道四,那你就算徹底把她得罪了。
得罪了是非女人雖不一定有什麼大礙,但卻麻煩多多,一時難以解脫。你可以置之不理,當她沒事,但她絕對不肯消停,總要把你置於她的是非範圍內。其實許多是非是製造出來的,所以她並不在乎你有沒有是非,反正她能如願以償地讓你陷入是非的漩渦之中。
真正可悲的,是許多人相信是非女人的那張嘴,或者說,他們寧可信其有,不願信其無。對於生活中的種種不如意,許多人往往束手無策,聽之任之,即使有能力有辦法也因為墮性和怯懦而放棄了努力。然而對於來自是非女人的是非,有人竟然大感興趣,至少,願意浪費時間去打探,去議論,去傳播。
但是非女人是不肯承認自己在忙著搬弄是非的,非但不認,還可能煞有介事地說張三李四王二奶奶才是真正的是非之人。她甚至可能聲淚俱下地訴說自己深受是非之害,而原因隻是由於自己堅決反對搞是非。
要辨清是非女人的麵目也並非多麼困難。你聽到哪位女人覥著臉大講你的好話,讓你自己都覺得肉麻,接著又盡數某某的不是,義憤之情難以言表,那你就得提高一點兒警惕,嚴防是非女人乘虛而入了。
是非女人活得很累。每日一睜眼,是非就在心中轉。這還不解恨,非得把是非說得滿世界亂飛,才覺得心安理得了卻一樁大事。
誇張、編造是這種女人的一大本事。
但也有被當麵揭穿的時候,雖說臉皮厚,到底還是尷尬。況且揭穿得多了,眾人心裏有數,願意繼續上當的越來越少。講是非沒了市場,就等於煮飯沒有米,打仗沒有槍,縱有一肚子是非,也隻有漚爛發臭了。
女人似水,女人如花。若成了是非女人,便如汙水殘花。誰願意呀!因此,似水如花的女人總占著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