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誰是君子?——日本右翼不好惹 (5)(1 / 2)

還是沒有聲音。隻見那位服務員改好了機票,雙手將機票恭恭敬敬地遞給那個西方人,用英文對他說,機票已經改好,祝他旅途愉快。她的臉上堆著卑謙的笑容。這時,水均益忍無可忍,大聲對她說:“小姐,現在你是否可以回答我的問訊了呢?”沒想到,她眼皮都不抬,一轉身又走開了。

水均益勃然大怒。找到了在場的值班經理,對這位服務員的行為進行了投訴。事後,一位曾在日本常駐的朋友告訴他,這種事情在日本常有。“有些日本人對中國人極不友好。聽到你是中國來的,他們有時就會裝糊塗。”那位朋友這樣說。

水均益想到了那位服務員在拿到機票時嘴裏嘟囔“北京”的樣子。一位機場問訊的日本小姑娘能和中國、和北京有什麼深仇大恨?這讓他實在無法理解。

一個月後,也就是1995年11月,水均益又一次前往日本。這次是去日本的大阪報道在那裏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非正式會談。有一天,他想采訪一些日本的老百姓,請他們談談對於本次會議的看法。於是,水均益便和攝像記者扛著攝像機來到了大阪市的街頭。

但他們走了好幾個街區,碰上的都是軟釘子。給他們的感覺是,日本人都不願接受采訪,而且沒有幾個人會說英文。在一家飯店門口,他們叫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水均益讓攝像把攝像機打開,然後拿出話筒,想對司機進行一番采訪。那位司機穿著筆挺的西服,手上還戴一雙雪白的手套,頭發梳得光亮。然而,無論水均益怎麼問那位司機,他總是在那裏搖頭,一句話不說。無奈,他們隻好作罷。臨下車的時候,那位司機接過水均益給的車錢,臉上一副不滿的樣子,嘴裏嘟囔了兩句日語。

當天晚上,有一位在大阪的國內朋友來看他。見到這位懂日語的朋友,水均益突然想到了白天那位司機說的那兩句日語。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攝像機沒有關閉,所以,那兩句話被錄了下來。於是,水均益趕緊把攝像機抱到這位朋友的跟前,想讓他聽聽那位司機到底因為什麼而不滿。他的朋友耳朵貼在攝像機的小喇叭上聽了半天,抬起頭來。他瞪著眼睛,脫口大罵:“我操他媽!”

朋友告訴水均益,那位司機在他們下車的時候說:這兩個中國來的討厭記者,還想采訪他,為什麼當年大日本皇軍不把這些中國人都殺光了?水均益猛醒——原來那王八蛋聽得懂英語!

後來他才知道,日本人普遍都學習過英文。在日本的小學和中學裏,英語是必修的課程。但是,許多日本人卻隻對西方人講英語。後來他還聽說過一種說法,在日本人眼裏,亞洲人,包括中國人,都是比他們落後的民族,日本是亞洲最優秀的民族。日本以自己和西方世界同屬一個檔次為榮,而不恥和亞洲的這些“落後”民族“同流合汙”。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所的劉江永研究員曾做過一個很恰當的比喻。他說,我們中國過去遭受了日本那麼殘酷的侵略,受到了那麼嚴重的民族迫害。我們民族身上有瘡疤,這個瘡疤誰也不願意去揭,揭了很疼,甚至要疼到骨頭裏去。他認為,中國青年對日本的這些並不良好的看法恰恰是日本人不斷在過去的那段曆史上大做文章,刺激中國人民的感情。

後來水均益還采訪了一位北京的大學生。他問對方,在什麼情況下,會和一位日本的青年人交朋友?這位大學生想了想以後說:“如果讓我和一位日本青年交朋友的話,我會帶他去一些地方,比如盧溝橋的抗日戰爭紀念館,等等,我會跟他談日本侵華戰爭,把事實擺在麵前。如果他是一個誠實可交的朋友的話,他會正視曆史,朋友自然可以交成;如果他認為那場戰爭不是日本對中國發動的侵略戰爭的話,那,朋友肯定是交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