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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驛站房簷上的棋子被冷風呼啦呼啦的吹擺開來。
沿著蜿蜒甚至不能說是路的山道,石龍與女子女孩三人踏進這裏已經有些晚了,冬日的晚上本就來得就早,估摸著申時才過酉時才到,天就半黑下來。
山溝處的這所驛站已經有些年頭了,誰開的也不知道,至少石龍就沒見過這裏有人做主。這裏雖然叫驛站,不過除了給上山下山的人提供一個可以避雪過夜的地方,一切東西都必須自備,雖然白山本來就是個很偏僻的地方,但這段時間總會有一些獵狐人來往,所以這座山的進山驛站總算沒有徹底荒廢,但房屋住人的地方也破舊非常,不過北域天寒地凍的,屋子可以破,門窗卻一定是避風的,而且窗戶也被一塊塊木板封上了,隻留了幾條縫隙透氣倒不會太過漏風。
不過就算漏風在野外呆慣了的人可不會計較這點,而且不想半夜趕路也無可挑剔。
雖然石龍想要盡快將手裏的雪狐送到魏王府,畢竟那一份懸賞吸引的人可不隻有他而已,但夜間在白山趕路十分危險,盡管石龍覺得自己不會在這麼倒黴遇上追風豹子,但今天的遭遇還是讓他心有餘悸,所以石龍準備在這裏將就一晚,明早再趕路到白山鎮,這時他回頭望了一眼女子和趕路時被女子抱進懷裏的女孩,對方似乎也有在這裏休息的意思。
石龍已經算是帶完了路,畢竟接下來,已經有明確的道路無需指引,對方去留也無需多言,但看來對方並不打緊,否則以對方輕易能打死那頭追風豹子的實力,夜晚趕路在這附近遭遇什麼都不在話下,不過石龍見女子小聲的和懷裏的女孩說著什麼想起來這個女孩可不是他們這些武人、看上去也不會是吃慣了苦的農家孩子,想來就算被人抱著趕了半天路也該累壞了。
驛站裏沒人,石龍將裝雪狐的袋子往地上一放,在驛站廳堂角落拿來一堆枯柴,火鐮一敲直接在堂裏的柴盆燒起了火,然後從另一個包裹裏拿出他割下那頭被女子打死的追風豹子的一條腿用他的豹刀用勁切下一塊插住放在火上烤。
追風豹子的肉雖然藥用性極佳,口感卻並不怎麼樣,又老又硬,想想連刀子的不怎麼砍得動的肉怎麼會好吃,但比起那些黑硬黑硬的粗幹糧有豹子肉吃已經十分不錯了。
就是想到這,石龍才不計較身上多上近百來斤的重量割來追風豹子一條腿。
石龍又看了一眼因為隻有一處火盆於是將披風鋪在他對麵的當作椅凳的石板上才坐下讓女孩靠在自己懷裏的女子,不禁想這女子果然是富貴人家,追風豹子的一身可都是好東西,光是完整的皮毛就價值千金,追風豹子十分強悍,以往看到的皮毛少有一張完整的,更不要說還是這隻雪白的追風豹子的皮毛。再加上藥用性極大可長武人氣力的一身豹骨、豹肉,這一頭追風豹子可比平常獵到一隻雪狐還要貴重百倍,但對方卻是視而不見,他奇怪的問起時對方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一聲不需要。
所以石龍就不客氣的笑納了,雖然因為豹骨極重,他沒有取上,但反正豹屍這段時日藏起來也不會輕易被人取去下次再來拿上也就是了,至於那一張豹皮已經疊得整整齊齊收在他的行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