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司手一頓,他緩緩抬眸,“你叫我什麼?”
“……”
慕晚晚硬著頭皮,“舅舅。”
“嗯。”傅行司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他以審視的目光打量她,“過來。”
“呃?”
“你怕我?”
慕晚晚幹笑,“怎麼會,舅舅你一看就和藹可親,我怎麼會怕你呢。”
傅行司冷哼,“你笑容真誠點,也許我就信了你的鬼話。”
“……”
她笑容僵在臉上。
在傅行司如有實質的眼神中,她慢吞吞地挪到他麵前。
“坐。”
“哦。”
她有些拘謹地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離得近。
她身上的草木清香越發濃鬱,聞著這味道,傅行司的腦袋像被清涼的薄荷清洗了一遍,提神又醒腦,舒坦極了。
他眉眼舒展下來,吩咐傭人送杯果汁過來,這才看向慕晚晚,“你用什麼香水?”
“香水?”慕晚晚搖搖頭,“我很少用香水。”
“你身上有草藥味。”
“……”
她身上確實有草藥味。
她是姥姥帶大的,姥姥是海城有名的老中醫,她跟著姥姥耳濡目染,學了不少醫術。
結婚之後。
她查了很多醫書,給傅行司泡了很多藥浴,還買了藥油,每天都給他按摩,她身上的藥味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想到這,她頓時心塞。
“家裏有病人,我常年跟藥材打交道,身上染了些藥味。”她抬起袖子聞了聞,“很明顯嗎,我自己不怎麼聞得到。”
家裏有病人。
她上次去醫院真的是去探望病人?
難道他真的誤會她了?
傅行司指骨輕輕敲打著沙發扶手,“你還會中醫?”
“一點點。”
“按摩會嗎?”
“一點點。”
慕晚晚覺得他偏題了,她把話題拉了回來,“傅……舅舅,你覺得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可以當恬恬的老師嗎?”
頭不疼了,傅行司心情也沒那麼煩躁了,他姿態慵懶地坐在那裏,“你很需要這份工作?”
“很需要。”
和傅行司離婚後,她跟傅家所有的聯係就被斬斷了。
原本以為她以後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現在有這個機會跟女兒見麵,她如論如何都要再爭取一下,正要開口,傭人送來了果汁,慕晚晚暫時閉嘴,她道謝後,抬手去接。
傭人的手卻滑了一下。
下一秒。
整杯果汁都灑在慕晚晚身上。
傭人的臉都白了,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一整杯果汁澆下來,慕晚晚外套全濕了。
她反應快,跳起來迅速脫掉外套,好在外套裏的內搭沒有浸濕,傭人把濕掉的外套拿走,“慕小姐,我幫您清洗吧。”
“不用了,我帶回去洗就好。”
傅行司淡淡開口,“讓阿姨幫你洗,周六給恬恬上課的時候再過來拿。”
“……”
慕晚晚又驚又喜,“我麵試通過了?”
“嗯。”
傅行司微微頷首,“每周六上午來上課,有問題嗎?”
“沒問題!”
慕晚晚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看到星寶的那一眼她就決定了。
她要跟女兒好好培養感情,然後……等時機成熟把孩子帶走,找個傅家找不到的地方,帶著三個孩子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