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很帥,五官混血般立體。
難道是外國人?
就在彌什猶豫要不要用英文再問一次的時候,對方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輕蔑冷笑道:“哼,這裏是哪裏,你會不知道嗎?”
...啊?
原本就很迷茫的彌什,這下更迷茫了。
男人似乎很高冷,沒有要給彌什解釋的意識,丟下一句“別廢話,信不信我一刀砍了你。”後便繼續往前走了。
彌什看了一眼他別在腰間的武士刀,又不知如何是好,隻好跟著男人往前走去。
爛泥路太難走了,人字拖幾乎要黏在土裏,好在他們要走的路並沒有很長。
城寨門前已經站著四人,有高中生打扮的清秀少年,拎著公文包習慣性佝僂腰背的男人,還有一對渾身紋滿刺青的非主流情侶。
唯一的女生斜眼瞥向彌什兩人,不耐煩地說:“怎麼還有人來,這樣副本會很難。”
副本。
彌什敏銳捕捉到這個單詞,但她沒有提出來,因為在場眾人對這句話並無反應。
好在即使她不問,人群中也不乏有像她一樣,又好似比她知道的信息多一些的新人——那位中年男人忽然蹲下,用抓著公文包的手抱住腦袋,絕望哭喊:“我不明白!我努力工作,養家糊口,為什麼會被無限空間選中?”
“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
“從這裏逃出來的人,連屍體都不完整。”
彌什沒有懷疑上班族說的話,因為她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很害怕,甚至接近崩潰邊緣了。
“哼。”黑衣男人再度冷笑,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像爸爸一樣年紀的上班族而給他麵子:“裝模作樣,隻有被社會流放的人才會被無限空間選中,別再裝作懵懂的樣子了。”
黑衣男人話音剛落,那對渾身刺青的情侶驀地對視一笑,無聲勝有聲。
彌什還注意到,這對情侶的脖子上,掛著牙齒做成的項鏈,看起來像是真的人類牙齒。再結合黑衣男子那句“無限空間隻選社會流放者”的話來看,項鏈瞬間獵奇得很有想象力。
被社會流放的人,這句話有很多解
釋。
瀕臨死亡的人,走投無路的人,反人類倫常的人,都可以說是被社會流放了。
彌什自認自己不屬於任何一種,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拉進來。
可即使心裏疑惑無數,從始至終,她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因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似乎都很清楚無限空間的存在。敏銳意識到這一點的彌什,保持著外鄉客的謹慎,沒有發言,以免被人發現是個另類。
好在副本給到眾人談天的時間不多,這時,一道聲音像是鑽進腦子般清晰響起。
“你們來了”
這是一道淒婉如京劇花旦的聲音,尾音收緊,聲線尖細。
幾乎是聲音響起的瞬間,談天的氣氛就凝固了。
一大群人定格在原地,僵著脖子看去。
隻見破舊的建築樓跟前,一個撐著傘,穿著旗袍的瘦削女人背對著他們,跟他們說話。
因為是背影,他們隻能看到一頭沒有挽起來的濃黑頭發,被女人披散下來,勾勒出完整的頭顱和身形,
“我在這裏等了你們好久。”
女人即使不轉過身來也讓人感覺她很漂亮,旗袍緊緊貼在她的身上,描繪花瓶狀的身材,可即使如此,沒有人希望她真的轉過身,露出她的正臉。
...殘破的港式樓道,詭異的旗袍女人,還說著“我在這裏等你們好久”這種話。
怎麼看都是香港恐怖電影裏猛鬼索命的劇情啊!
就在這時,女人忽然往他們的方向走了一步,依舊背對著他們。
她以後腦勺的形象慢慢逼近眾人,眾人的反應也截然不同——那對二流子情侶迅速後退,毫不顧慮地將他人當做擋箭牌,黑衣男子一步邁近,主動擋在人群麵前,獨對旗袍女人。
人群中的高中生則是蒼白著臉,聲線顫抖得詢問同伴:“她怎麼背對著我們走過來啊?”
沒有人回應高中生的問題,因為答案肉眼可見——這女人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隻有彌什心大,竟然還搭腔上了:“也許不是背對著我們走過來。”
“可能這就是她的正麵。”
因為裙擺的遮擋,彌什也看不清她腳的朝向,所以這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