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打鹵麵小姐(2 / 3)

“多少錢?”

“送給你吧!”

“那可不行!”金璿看盒子上貼著的標簽上用藍圓珠筆寫著八元。她掏出十六塊錢給阿姨,自己拿了兩盒龜糧。然後對阿姨笑笑,轉身出門了。

“姑娘!你有什麼不痛快的事就過來找我吧。”阿姨探出身子對金璿喊道。

金璿轉身衝阿姨點頭道謝,然後向前走去。她順著街道走著,突然她又看見了那家小飾品店--E作坊。原來是在這條街上的。金璿推門進去,頭頂上的風鈴清脆地響了起來。她走進去,小E衝她微笑,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最近好嗎?”

金璿微笑著說:“還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說自己還是指耳孔。兩個人笑笑。

金璿買了一隻精巧的小耳環。小E幫她消毒,然後戴上。金璿微笑著出了飾品店。

b、

天黑了,幾顆星星爬上天空。金璿突然感覺到很餓,住院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地吃東西。她拐進一家小餐館。餐館裏正是熱鬧,隻空著一張小桌子。金璿坐過去,把小水桶放在旁邊。一個小夥子跑過來:“請問你叫什麼?”

“打鹵麵。”金璿頭也沒抬。旁邊一桌子人大笑起來。

“啊?”小夥子吃了一驚。

“打鹵麵!”金璿一字一句地說,然後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原來不是小夥計,是旁邊桌子上吃飯的一個男孩。旁邊桌子上的年輕人們憋住不笑翻了,假裝碰杯。

那男孩哈哈笑了起來,他拉開金璿對麵的椅子坐下來。金璿安靜地看著此人。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十六七歲的年紀,耐看的臉孔,眉毛像兩把大掃帚,異常搶眼。是個冒失的年輕人,可是卻並不令人討厭。

“我叫閻匪,你呢?”

“打鹵麵。”金璿泰然自若地說道。

“不會吧,哪會有人叫打鹵麵的?”

“我姓打,叫鹵麵。渾渾噩噩的。”

“好,打鹵麵小姐,能問你手機號嗎?”閻匪微笑,吐出一嘴的酒氣。

“沒有。”金璿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閻匪,然後掏出手機接聽。是石佳。

“寶貝兒!你怎麼趁我不在偷著出院啦?”石佳在那邊喊了起來。

“我已經好了啊,體溫都正常了。我還躺在那裏幹嗎?”

“那你都不等我。”

“乖乖地跟您的秦卡穆浪漫吧。他肯定怪我把你給非法征用了這麼多天。”

“他敢!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一個小餐館,叫西瓜大盤。在中光路。”

“好,我就在附近,馬上到!”

金璿掛斷電話,然後看了看對麵的閻匪。她喊了夥計:“麻煩給我打鹵麵和啤酒,兩瓶!”金璿伸出兩根手指。

閻匪也對金璿伸出兩根手指,然後露出最燦爛的笑容:“有我一瓶對嗎?”

金璿轉了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坐著。她以為自己喊酒的時候這個家夥能識趣地走開。小夥計用托盤端上啤酒和麵條。閻匪拿下一瓶,然後十分紳士地說了聲:“Thank you!“

金璿端過自己的麵條,看也不看閻匪一眼,便狼吞虎咽起來。她舉起瓶子,喝了小半瓶。閻匪嚇了一跳,但還是微笑著湊上自己的瓶子碰了金璿的瓶子。他剛舉起喝了一口就衝過來一個穿綠色卡通外套的男人婆,猛地拍了一下他麵前的桌子。閻匪嗆了一下,用力咳起來。

“哎,你是誰啊?占了我的位子啦!”石佳拍拍桌麵,喊起來。

閻匪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看起來跟花兒似的,喝酒卻跟東北漢子似的女孩和剛衝過來這個男人婆同性戀。想到這裏,他突然感覺自己的皮膚上像雨後的小竹筍似的冒出一層雞皮疙瘩。他哆嗦了一下,然後鎮定地拉開旁邊的座位說:“你可以坐旁邊。來,別客氣!”

“他誰啊?”石佳問金璿。

“不知道。”金璿做了一個特無奈的表情。

“我不是做自我介紹了嗎。我叫閻匪。”閻匪坐在那裏強調著。

“土匪也不能這樣啊。”石佳瞪了閻匪一眼。

“哎!這邊!”閻匪突然對門口招手喊了一聲。金璿和石佳朝門口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那個吐金璿一床的酒鬼米奇安。米奇安吃了一驚,忙跑了過來。今天他看起來還比較清醒,刺蝟頭,能看出是剛洗過的。飄過來一股洗發水的味道。白T恤外邊套了一件灰黑色的運動外套。黑色紅邊的運動褲配同色運動鞋。看起來還挺陽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