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米奇安的麵,我紮了第二個耳孔。雖然我們成為了朋友,但他是攔不住我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做主!那種痛又回來了。掉一條腿的疼痛與紮一個耳孔的疼痛應該是一樣的吧。我早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我不再完整。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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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璿睜開眼睛,揉揉還在隱隱作痛的頭。昨夜怎麼會醉得那麼離譜呢?看看表,已經六點半了。她跳下床,衝進衛生間飛快地洗漱。最慘的是腦門上有一顆“精神“飽滿的痘痘跑出來。金璿翻出許久未用的定型者喱,往頭發上抹了不少。劉海轉到另一個方向,老實地趴在腦門上。痘痘很安全地掩藏起來。金璿皺皺眉頭,套上一件墨綠色小上衣,綠色長褲,登上綠色帆布鞋,提起大背包甩門而出。
“早!”金璿剛走到街的拐角,米奇安就蹦了出來。這個家夥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圖案運動衫,下穿牛仔褲,腳上一雙藍白相間的籃球鞋。斜挎一個大個兒的運動背包。他眯著彎彎的眼睛,笑嘻嘻地跟金璿問好。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總是陰魂不散的。不是說不讓你跟著我了嗎?”金璿看見這個“笑顏如花“的家夥就覺得頭痛。她快走了幾步。
“這次可不是我跟著你!是我在這裏等你啊。難道等你也不行嗎?”米奇安跑到金璿的身旁。能和金璿並肩而行,他感到萬分欣喜。而且彼此都是如此清醒。
金璿也不理會米奇安,她仰起頭向欣欣早點走去。這個早點攤的燒餅非常不錯。素燒餅七毛,肉燒餅一塊。很多人特地起早來這裏吃燒餅。金璿挑開早點部的簾子,隻見整個屋子裏一派熱氣騰騰的景象。大廳裏座無虛席。顧客們半眯著眼睛,狼吞虎咽。服務員端著一碗餛鈍或豆腐腦穿梭其間。
金璿到售賣處要了一碗豆漿、一個肉燒餅,然後端著燒餅進了包間。米奇安看了看金璿,趕忙也要了同樣的早點,端著燒餅追了上去。包間裏有兩張大桌子,隻有金璿一個人在那裏。米奇安端過去挨著金璿坐下。金璿瞪了一眼米奇安。米奇安似乎是非常樂意接受,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米奇安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用看就知道是閻匪!米奇安跑出門去接了電話:“喂!有什麼事嗎?”
“哎!那個‘打鹵麵’又有男朋友了?”
“啊,對!我們班的。”米奇安胡扯起來。
“這麼快啊?我昨天晚上打電話就是他接的,女裏女氣的。叫什麼啊?放學我過去,你等著我。他要是不配‘打鹵麵’我就揍他一頓,然後把她搶過來。”
“不是吧!閻匪!你可千萬別衝動啊!你有你的標準,什麼樣兒的才配她啊?”
“要是像個女人似的要他幹嗎?最低標準也是你這樣的!當然要是我這樣的是最好的了。”
“要是你就最好了吧!”米奇安翻了個白眼。
“那是當然!哎,你說話怎麼酸溜溜的?我讓你追的那個女孩近況如何?”閻匪又關心起了好朋友。
“馬馬虎虎……”提到金璿,米奇安想想正在裏邊吃燒餅的金璿,心情就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認真點!勇敢點!你怎麼就不跟我學學呢?”閻匪笑著說。
“是是!向您學習!”
“不跟你說了。放學等著我!”
“哎!”米奇安還想阻止他晚上過來,可是那個閻匪已經掛斷電話了。米奇安暗暗罵了一句,轉身進了早點部。
服務員一手一碗,把兩大碗熱氣騰騰的豆漿端了進來。米奇安暗暗感歎服務員的端碗技術。金璿道了謝,端過一碗對著輕輕吹氣。米奇安坐過去也有樣學樣。金璿抬頭瞪著米奇安。米奇安抿嘴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