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稍具規模的美容院,小E開心地和那些美容師打招呼,這裏的人她好像都熟悉。金璿微笑著跟在小E旁邊和她們打招呼。小E徑直走到一個染著黃卷發的大眼睛女孩麵前。
“這是我朋友金璿。她想找你文身。”小E笑著和大眼睛女孩拉拉手。
“張漁,這裏最好的文身師。”小E回頭向金璿介紹著。
金璿微笑著和張漁握手。女孩子之間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張漁給金璿一張白紙和鉛筆,讓她把想要文的圖案畫下來。金璿笑著接過來,三筆兩筆就畫完了。她將畫好的圖案遞給張漁。張漁不禁感歎道:“好漂亮!你是畫畫的吧?”
“我常給別人畫插畫。”金璿笑答。
“怪不得畫得這樣好。”
“很痛嗎?”
“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有喊很痛的,也有說不痛的。要看你對疼痛的敏感程度。”
“沒問題。文吧。紅色的,不用很大。”金璿指著自己的左上臂。
張漁開始忙開了,小E留下來陪金璿聊天。當針刺破皮膚的一刹那,金璿感覺到好像有數百隻蜜蜂輪流蜇她似的。很疼。金璿強笑著。
“金璿,放鬆點。和小E聊天吧,別管我這裏。”張漁笑著說。
金璿點點頭,小E想了想,她談到自己的感情。淡淡的回憶。在一個春天,小E與一個叫陳然的帥哥一見鍾情。兩個人很快墜入愛河。世界美好得不得了。陳然和小E兩個人開了E作坊。那年冬天,陳然救出兩個掉進冰窟窿的兒童,自己卻再也爬不上來了。小E獨自守著這間小店過日子,從來沒想過要放棄,或幹別的。她總覺得陳然有一天還會回來找她。如果她離開了,陳然就找不到她了。說到最後,小E輕輕地笑了笑。
“他會回來嗎?”金璿輕輕地問。
“會的。我們每天都要生活在期待中。”小E笑笑說。
“原來你也有這麼多故事。”金璿感歎道。
“你呢?說說你當初為什麼那麼落魄地來到我的店裏。”
“我?那些都過去了。”金璿突然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她並不是有意對小E隱瞞什麼,而是覺得說了也沒什麼。並不會改變什麼。母親是不可能再活過來的。單旭反悔了嗎?不,就算答應他從頭再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單旭不是以前的單旭,而金璿也不再是以前的金璿了。單旭?金璿笑笑,她竟然有好久沒有想起過單旭了。都說時間是失戀最好的療傷藥。看來是對的。
“都過去了嗎?”小E笑著問。
“都過去了。”金璿點點頭說。
“好了,咱們也過去了!”張漁笑著說。金璿歪頭看看,左臂上已經包好紗布了。
“這就好了?”金璿難以置信。
“是啊。聊聊天就覺不出疼了。沒感覺出來吧?”
“真快啊!我現在能看嗎?”金璿想掀起紗布來瞧瞧。
“不能,兩至四個小時拆紗布,用這個專用清潔劑洗一洗,要用溫水。然後用幹布輕輕擦幹。以後就不用再包了。不要抹任何護膚用品。不要喝酒,不能吃藥,忌辛辣刺激性食物。不要直曬太陽。七至十天就應該好了。”
“好麻煩哦。”
“這些都要注意哦!不然你這個文身就不漂亮了!”
“好。謝謝。多少錢?”金璿起身想拿錢。
“到收銀台交款。我陪你去,可以給你打五折。”小E拉著金璿跑去交款。
“謝謝你,小E。”金璿邊走邊說。
“你總是跟我這麼客氣。”小E翻翻白眼,又笑了。
“我們是朋友。”金璿拉拉小E的手。
“當然。這個是開始?還是結束?”小E指著金璿的左上臂問。
“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