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凜域最終還是決定回去,長時間不見企非白和孩子,他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擔心。
這比不上他在星際的時候,那時候除了他自己,還有家人幫著他一起照顧祁非白和孩子。
他也聘請了安保人員,保護暗中保護祁非白和孩子們。
現在作為一隻企鵝,他沒有能力做到這些,企鵝世界也沒有這麼完善的工種。
他現在必須回去,確認孩子和企非白是安全的,再讓企非白和其他企鵝一塊去海裏捕食,填飽肚子。
他晝夜不停歇,往企鵝群的方向走去。
路上還遇到一群阿德利企鵝。
這些阿德利企鵝,也即將去尋找築巢地,求偶並交.配,生下他們自己的孩子。
關凜域走了很久,但他不覺得疲憊,隻一想到就快要看到企非白和孩子們,他心裏便十分開心。
沒多久,他看到茫茫雪原上一片成群的黑點聚集在一起。
那是帝企鵝群,是企非白和他的寶寶。
他步伐更快,將翅膀張開,晃動著身子向起了群的方向跑去。
企鵝尋找自己的伴侶和孩子,是通過鳴叫聲來判斷。
關凜域卻不需要,他隻需要一眼就能夠在企鵝群中找到企非白的身影。
這原本應該是高興歡喜的時刻,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底有些發慌,這也是他並沒有留在海邊繼續捕獵,反而趕回企鵝群的原因。
企鵝群裏並不安穩。
許多出去捕獵的企鵝回到企鵝群,找不到自己的孩子,深知它們已經死去,便會從其他企鵝的手中搶奪他們的孩子。
但這樣被搶回家的小企鵝,通常存活不了,他們有的是在被搶奪時就失去生命,有的則是被搶奪後,爭搶他的那隻企鵝,獨自一鵝無法養活一隻幼崽,導致小企鵝活活凍死或者餓死。
他一路走過,就看到有兩波企鵝打架爭奪。
這讓他一顆心更是慌張。
在越過一群企鵝後,又是一群企鵝映入眼簾,同樣發生著爭奪幼崽的事,而那其中有一隻企鵝讓他格外眼熟,那不是企非白又是誰。
企非白已經很是小心,沒有讓兩隻小企鵝離自己太遠,時常將他們護在身邊。
可仍舊有企鵝對他虎視眈眈。
後來它們甚至抱團來搶,好幾l隻雌企鵝將他攔住,撞倒在地,另外幾l隻便去爭奪小企鵝。
兩隻小企鵝被爸爸和企非白叔叔叮囑,不敢跑太遠。
好友的小企鵝身體更強壯一些,還時常回頭做出凶巴巴的樣子,想要與那些大企鵝纏鬥。
可它哪裏打得過它們,也不過是一啄就破的紙老虎。
企非白用盡全力,不要命地和自己身邊的企鵝打鬥。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小企鵝,朋友也很信任他,將它的幼崽交給自己,他怎麼可以弄丟這兩個孩子!
就算今天死在這裏,就算和這些企鵝同歸於盡
,他也不會讓孩子被搶走!
抱著這樣的決心,他打起架來格外凶殘,甚至比他以前求偶時和那些雄企鵝打架還要凶。
有句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窮的,窮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企非白現在就是這個不要命的。
無論那些來搶奪小企鵝的雌企鵝們有多橫,他不要命的狀態,也嚇到了那些企鵝。
雌企鵝雖然也想擁有自己的孩子,可沒想著用命去換,畢竟它們明年還能生,還有機會。
可命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些雌企鵝紛紛散開,企非白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和狼狽,甚至來不及爬起身,肚子匍匐著地,雙腳在身後用力地蹬踹,在並不光滑的冰麵向著兩個孩子的方向滑行。
他如此一路往前,原本速度應該是很快的,可因著他受了傷,這道路又並不光滑,實則速度算不上快。
猛地,他身邊閃過一個身影,一句熟悉的話語傳入他的耳朵,然後那個身影便衝著兩隻幼崽的方向去了。
那人是關凜域,他對自己說:“你歇著別動,我去。”
那一瞬間,企非白感覺自己整隻鵝都放鬆下來,神經不再緊繃。
風雪仍在繼續,在茫茫大雪中,那個黑色的身影搖晃著身體,衝向那些追逐小企鵝的雌企鵝們。
他身形高大,氣勢勇猛,帶著比風雪更淩厲的氣息,還未接近,就已經讓那些雌企鵝頻頻回頭,心生害怕。
雌企鵝們立刻一哄而散,它們以為自己跑了就沒事了。
然而關凜域並不準備放過它們,如果今天他心軟,放過了這些雌企鵝,那他再次離開時,這些雌企鵝是不是又會對企非白和小企鵝們動手?
他必須要讓它們知道,在企鵝族群中,隻有企非白和企非白保護的孩子是不能動的。
誰動了他們,他關凜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對於搶奪雌企鵝的企鵝們來說,那甚至可以比得上被海豹追逐時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