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你去找誰。再說了,你即使要申訴,也要寫一個材料吧,而且最好能找到李曼玲,讓她出個證詞。你這麼冒冒失失闖過去,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李雪鬆拽著梅友說道。
梅友如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地坐回了床上,情緒低落。其實,梅友對能不能在這所三流大學上學並不是很在乎,他是擔心父母知道了這件事會傷心、會流淚,會怪他不爭氣。
四個人都無心吃飯,三兄弟圍著梅友,你一句我一句地幫著他寫申訴書。
接著三兄弟又陪著梅友去女生第九宿舍找李曼玲。巧得很,梅友問的第一個女生就是和李曼玲住一個寢室的。那個女同學聽說他就是梅友,神情變的很古怪。
她告訴梅友,那件事發生以後,李曼玲就被她父母接回家了,到現在一直沒有來學校,聽說她好像病了。
梅友向這個同學要了李曼玲的手機號,給她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李曼玲的母親,梅友把事情經過和她母親說了一遍,請求李曼玲能到學校為他說明情況,李曼玲母親告訴梅友,李曼玲生病了,正在醫院住院治療,身體很虛弱,不能去學校,請梅友原諒。說完就撂了電話。
梅友不死心,再給李曼玲打電話,向李曼玲的母親說明這事情對自己的重要性,如果李曼玲因病無法來學校,可以為他出一份書麵說明,這個要求同樣被李曼玲的母親委婉地拒絕了。
梅友再打她的手機時,她已經關機了。
雖然缺少了李曼玲的證言,梅友還是在下午學校的工作時間,找到了學生處的處長,將這件事的起因和過程向學生處長做了說明,並向學校提交了一份請求學校對他的處分決定進行複議的申請書。
學生處長措辭嚴厲的告訴梅友,不要對學校改變處理決定抱太大的幻想,大港科技大學建校二十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變更過處分決定的先例。
果然一下午,梅友也沒接到學校的回複。
晚上,聶全招呼哥幾個出去喝酒,結果四個人都喝大了。他們一路高歌,呼號喊叫地回到了宿舍。
梅友心中有事,睡不踏實,他感覺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看到父母正在客廳中爭吵。
“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沒事打架不說,還竟然被學校開除了。今後他怎麼辦,去掃大街嗎?”
父親坐在沙發上抽悶煙,煙霧不斷從他嘴裏和香煙上冒出,將他的麵貌遮掩得模糊不清,梅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母親正在擦拭客廳中的家具,父親指責她的話,讓她的麵部扭曲。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這才剛剛消停了一年,就又惹了這麼大的事,還讓不讓人活了?嗚嗚。”
母親哭得傷心,忽然手捧心口表情痛苦,梅友知道母親有心髒病,這是心髒病犯了,他衝向母親,要扶住母親倒向地麵的身體。可是他撲了一個空,他的雙臂從母親的身體上穿了過去,母親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梅友驚呼失聲,他從床上坐起來,茫然的看了看泛著淡淡月光的寢室,竟然是南柯一夢,今天一天的所思所想,在夢中真實的再現了出來。
梅友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靜靜地坐了幾分鍾,在確認自己無法再入睡後,他穿鞋下地,輕輕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出了寢室。
梅友他們這座宿舍後有坐小山,小山後就是大海。梅友翻過小山向大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