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幹涸的血跡,還有那帶血的玉佩,百裏風輕渾身都在顫抖。玉佩是在一堆灰燼裏找出來的,那裏還有衣服的殘渣。他清楚的記得那布料的顏色,水藍色的。

而莫晚晚今日穿的就是水藍色的衣衫,還有這玉佩,雖沒見過,可是細看也是女子之物,不是晚晚又是誰?

“晚晚……不……不……”

悲傷欲絕的哀嚎聲回蕩在地宮裏,令人聞爾悲痛。

百裏風輕將明黃色的外衣脫了下來,雙手將那一團灰燼悉數捧起,將之包裹在一起,緊緊的抱在懷中。

“皇上?”是為見到百裏風輕這個樣子,都嚇破了膽,小聲的呼喚著。

“滾開……”

長長的甬道仿佛怎麼都走不到盡頭,莫晚晚那可愛的樣子一直在百裏風輕的腦海中盤旋。

“姐夫啊,我知道姐姐好賭成性,可是一時半會也改不了嘛!”

“大哥,我可以走了麼?”

“三千兩,你坑爹啊?明明就是兩千兩好不好,大街上那麼多人看到的,你怎麼比我還黑啊?”

“你是女人,我還不要呢!”

“今晚上我們四個人死裏逃生,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不如我們來個義結金蘭怎麼樣?”

記憶中莫晚晚的一瞥一笑都一一浮現在百裏風輕的腦海裏,好似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曾經的她,那麼活潑開朗,一個女子卻甘願扮成男子,整日在男人堆裏打滾。她灑脫不羈,樂觀,善解人意,仗義,她的好一夜都說不完。

可是如今……

百裏風輕用了用力將那包裹著灰燼的包裹往自己懷中摟了摟,“回宮!”

“遵命!”

一時間,所有人都手忙腳亂,這會天剛剛微亮,大家七腳八手的把東西整理好,架著欒轎回宮了。

一同帶走的還有那尊石像,本以為再也不需要睹物思人了,可是沒想昨夜那一見竟是永別。

轎中,百裏風輕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淚水滴在了那明黃色的袍子上,與裏麵黑色的殘渣混淆在了一起。他從頭到尾都不敢鬆開一點點,生怕自己就連她的骨灰都保護不了。

“晚晚,對不起……對不起……”

望著那長長的隊伍離去,慕容銘瑄這才從暗中走了出來。他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可也有種不好的預感。百裏風輕懷中抱的是什麼?為什麼他的神情會如此悲傷?

昨夜裏看到山莊裏冒出了火光,大火燒了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再猜想下去,慕容銘瑄施展輕功飛過了圍牆,徑直朝那片狼藉之地走去。

山莊裏,大家都是一片哀嚎聲,奴才們慌慌張張的,懷中抱著一些花瓶,字畫,都是一些值錢的東西,慌亂逃竄。

慕容銘瑄心中生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鳳凰山莊一夜之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他拉住一個企圖跑出去的家丁,厲聲的質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