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房忽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哀嚎,徹底打斷宋令枝的思緒。
不安爬上宋令枝的心尖,她反手握住沈硯。
“隔壁出什麼事了?”宋令枝聲音抖動,“我的檢查結果怎麼還沒出來?我不會腦震蕩吧?還是檢查結果不好,所以醫生不讓我知道?”
沈硯淡聲:“才過去十分鍾,沒那麼快。”
宋令枝完全將他的話當耳旁風:“如果情況不好,你還是別和我說了。不,還是告訴我吧。”
宋令枝喋喋不休,“沈硯,如果我真的沒得治,你一定要將我的手機銷毀!不行,你現在先把我的瀏覽記錄刪了,還有我的收藏夾……”
宋令枝冥思苦想。
現代人手機見不得人的東西太多了,她一時半會也想不起還有什麼遺漏之處。
“實在不行,還是恢複原廠設置吧。”
如果手機的東西暴露,她可能會急得從棺材裏跳出來。
沈硯忍不住低笑一聲。
宋令枝眼睛瞪圓,不可思議望著人:“我都快死了你還笑?你怎麼……”
“什麼死不死的?小孩子少胡說八道!”
病房忽然被推開,宋瀚遠剛從公司跑來,領帶都是斜的,他氣喘籲籲,身後還跟著宋令枝的主治醫生。
宋瀚遠擺擺手,如果不是宋令枝腦子受傷,他真想一巴掌呼過去。
醫生拿著報告單:“沒什麼大礙,隻是輕微腦震蕩。”
宋令枝愕然:“那我怎麼還看不清?”
話落,眼前忽然落下一張紙巾,沈硯聲音輕輕:“眼淚擦了再說。”
宋令枝臉紅耳赤,扯過紙巾胡亂在眼角擦拭。
沒了朦朧淚珠,眼前瞬間恢複清明。
沈硯還站在自己身邊,他手腕上盤繞的,是宋令
枝的手指。
宋令枝飛快收回手,心跳漏掉半拍。抬眼往上張望,醫生笑盈盈站在宋瀚遠身邊,和他交待注意事項。
“腦袋的紅腫可能需要一周才會消退,這幾天先別洗頭,實在忍不住,可以找人幫忙,注意別碰到傷處。”
後腦勺還疼著,宋令枝心生疑慮,仍是不放心:“真的沒事嗎,我怎麼覺得頭還是很疼。”
醫生笑著將檢查報告遞給宋令枝,細細解說。
後腦勺起了個大包,不疼才奇怪。
宋令枝一顆心墜至穀底,一手要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使勁扒拉著自己的腦袋,想要看看自己的腦袋腫成什麼樣。
眼角的淚痕未幹,剛才又折騰了一番,宋令枝此刻在鏡頭中說不出的狼狽。
她不動聲色摁滅手機,悄悄抬頭望。
宋瀚遠還在和醫生交談,沈硯也不知去了何處。
病房就有盥洗室,宋令枝和父親說了一聲,隻身往盥洗室走去。
通透的鏡子映出宋令枝狼狽不堪的一張臉。
心中哀嚎一聲,宋令枝埋首在盥洗池前,雙手捧著清水往臉上撲。
來時匆忙,宋令枝身邊也沒有發繩,長發順著她的動作往下滑落,差點落在池中。
宋令枝無聲驚呼,手忙腳亂抓起頭發,手指不小心碰到水流,水珠濺起,滋了自己一雙眼睛。
她下意識閉上眼,憑著剛才的記憶,想要尋找池子邊上的紙巾。
手指抓了個空,隻能抓住一手的空氣。
頭還暈著,宋令枝方向感在此刻徹底失靈,隻能求助外麵的宋瀚遠。
“爸,幫我……”
餘音未落,手邊忽然多出一張紙巾。
宋令枝隻當是宋瀚遠,隨手接過,她一手抓著頭發,一手擦幹眼睛上的水珠。
“醫生說可以回家了嗎?是不是還有檢查結果沒出,要不我請假住院吧?我總覺得自己的腦袋……”
餘音戛然而止,宋令枝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
幫忙遞紙巾的並不是宋瀚遠,而是……沈硯。
思及自己一路的蠢話,宋令枝尷尬扯動嘴角:“你……”
她別過視線,隻覺空中蔓延著窘迫的分子,“我剛剛都是亂說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硯垂眸,目光不變:“你喜歡隔壁班的學委?”
宋令枝震驚:“什麼謠言這麼離譜,你從哪聽來的?他長得好看嗎,有照片給我看看?”
沈硯眸光漸冷:“沒有,不好看。”
稍頓,沈硯輕聲,“之前開學典禮,他想托我給你送情書。”
沈硯的視線始終落在宋令枝臉上,他聲音緩緩,“所以我才說和你不熟。”
宋令枝眼睛逐漸瞪圓,後知後覺自己是誤會了沈硯:“你是不懂怎麼拒絕?”
所以才會拿不熟做借口。
沈硯目光往外移:“……嗯。”
宋令枝莞爾一笑:“這簡單,下回再有這種事,你就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糯團子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