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吹亂了他額間的碎發。
應長川笑著將目光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接著輕輕搖頭問:如果這不是誤會呢?()”
江玉珣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應長川終於跟了上來,並拍手在江玉珣的麵前晃了兩下:“小江老師沒有看出來嗎?我追你很久了。”
盛夏的空氣被太陽曬得發燙。
在室外站了沒多久,江玉珣的臉頰便被曬紅。
應長川似乎壓根沒想要在這個時候問出答案。
話音剛一落下,他便輕輕地拉起江玉珣的手腕,把人帶入了貴賓廳。
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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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捐贈的文物被放在貴賓廳正中央。
隔著厚厚的遮布與一圈圈安保,江玉珣完全看不清它的樣子。
但他的心中卻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陣熟悉的感覺。
……就好像曾在哪裏見過這些東西似的。
貴賓廳內滿是工作人員。
江玉珣進門的那一瞬,眾人便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原本嘈雜的貴賓廳,隨之安靜了一瞬。
江玉珣:!!!
意識到自己的手腕還被對方握著的他用力擺脫應長川的桎梏,抱著牡丹快步走向更衣室,將它塞進了自己的衣櫃裏。
接著總算是長舒一口氣。
誰知剛一合上櫃子,江玉珣轉身便看到——應長川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
“怎麼了?”做賊心虛的江玉珣目光難得慌亂了幾秒,“你來更衣室做什麼?”
接著偷偷瞄了更衣室大門一眼,並壓低了聲音說:“要是有同事進來看見就不好了。”
應長川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手再一次將衣櫃打了開來:“你的領帶還在裏麵。”
話音落下,就將孤零零掛在衣櫃內的領帶拿到了手中。
講解員日常工作時隻穿正裝不打領帶。
今天活動特殊必須怎麼正式怎麼來。
江玉珣不由鬆了一口氣:“謝謝了。”
接著便抬手去取。
誰知道應長川依舊拽著領帶不鬆手。
“還有什麼事嗎?”他疑惑地看向對方。
應長川展開手心,並將略帶疑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脖頸上:“小江老師會打領帶嗎?”
江玉珣:“……”
糟糕,我好像真的不會。
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江玉珣,還沒有經曆過需要打領帶的場合。
他沉默幾秒,終於硬擠出一句:“我去找同事幫忙。”
“不用那麼麻煩,”
() 應長川眸中笑意愈濃,他揚了揚手裏的東西,“我來就好。”
……
周太.祖擅長書畫,大周第一張完整地圖就是由他親手繪製而成。
除此之外,還給後世留下了許多奏本。
黑色的絲質領帶上印著的暗紋,就是從流世的奏本上截取出來的文字。
此時它正在更衣室冷白的燈光下發著亮。
江玉珣和應長川之間的距離因為這條領結變得格外近。
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想要低頭方便應長川的動作。
“不用低頭。”應長川話音還沒落,黑色的領帶便繞過了他的脖頸。
不等江玉珣看清對方手下的動作,黑色的領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胸.前。
應長川輕輕一拽便將它舒展平整。
“好了。”應長川的動作非常快,沒有任何借打領帶的動作故意與江玉珣接觸的意思。
隻有領帶的尾端,在不經意間從他的身前蹭了過去。
連帶著生出一陣陌生的酥癢之意。
然而正是這樣認真又專注的動作,讓江玉珣的心跳亂了個徹底。
他下意識抓住了櫃角,直到胸.前傳來一陣悶意,江玉珣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呼吸。
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他的鼻間。
與櫃子裏的牡丹花香混在一起,像酒精一樣催人發暈。
或許是應長川平常不正經慣了。
又或許是因為他今天的那番話……
江玉珣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成熟得有些陌生。
狹小的更衣室內隻有兩個人,江玉珣的耳邊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忽然多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他人生中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