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方才隨便披了一件外袍便出了門。
在門口站了一會的他,身上也生出了幾分涼意。
心情有些落寞的他隨便與家吏們聊了幾句,便準備回屋更衣。
然而還不等江玉珣轉身重新推屋門,他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江玉珣下意識回頭,順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玄黑色的戰馬身上連一根雜毛都沒有。
它如一道閃電劃過田莊,並在頃刻間出現在了江玉珣的麵前。
不等他向後退去,戰馬便隨著一陣嘶鳴聲揚蹄停在了原地。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沒有半點預兆地出現在了江玉珣的麵前!
應長川怎麼來這裏了!
江玉珣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眼花。
“江公子,好久不見。”話音落下的同時,應長川已翻身躍下戰馬。
暖黃色的陽光穿過平坦的田地,落在了應長川的麵頰之上。
他身上的稚氣早不知何時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法忽視的殺伐之氣。
應長川的五官深刻了許多。
多年不見江玉珣應該感到陌生才對。
……可這一刻,他卻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應長川,並默默地向後退了一步而已。
應長川他居然不是在開玩笑!
江玉珣和應長川的書信中,除了聊正事外也會說不少“廢話”。
譬如江玉珣便很喜歡旁敲側擊應長川如今的身高。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應長川是在為了麵子而開玩笑……
然今日江玉珣一眼便看出,應長川的信中半點水分都沒有摻!
“怎麼了阿珣?”應長川故作疑惑地將視線落在了江玉
() 珣的身上(),同時俯下身來。
咳咳……沒什麼?()_[((),”江玉珣把目光移向一旁,並轉移話題道,“你這麼早來田莊做什麼?”
“自然是來見你。”應長川理直氣壯。
幾年不見,他不但個子長高了不少。
聲音也變得低沉而陌生。
應長川話音落下的同時,江玉珣的心不由自主地隨之顫了一下。
並跟著撲通撲通狂跳了幾下。
他小聲嘟囔:“見我?見我有什麼著急的。”
江玉珣和應長川說話的同時,家吏們仍圍在周圍沒有散去。
意識到來人就是應公子後,他們立刻小聲朝江玉珣提醒,讓他邀對方去屋內喝茶。
……這麼多人看著,禮數還是要到位的。
江玉珣一邊邀應長川進屋,一邊轉身邁過門檻。
然而還在偷偷比較兩人身高的他,竟然忘記了留意腳下。
就在江玉珣踢到門檻的前一瞬,應長川忽然抬手,輕輕地托住了他的掌心。
末了,又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擋,偷偷捏了江玉珣一下。
溫熱又陌生的觸感,瞬間化作一陣電流,自江玉珣的掌心流向四肢百骸。
他的腳步隨之一頓,就這樣停在了原地。
微風拂著柳枝輕搖。
搖得人心神也隨它一道輕晃。
原本走在江玉珣斜後方的應長川,忽然上前半步與他並肩。
並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我急著來找阿珣當我的幕僚,不知道阿珣願不願與我一道打下江山,成就功業?還有……”
江玉珣的心情莫名忐忑,他緩緩回過身看向應長川的眼睛:“還有什麼?”
應長川笑了一下,理所應當地說:“還有來問問阿珣可有婚配。”
“畢竟你答應過我,未來可是要與我成親的。”
就在應長川話音落下的同時,忽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晃到了門邊。
它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窩在兩人麵前撓起了癢癢。
“喵嗚——”
長大了的白貓身上多了幾分從容與倦意。
田莊內的柳枝還在跟著風搖啊搖。
應長川的視線始終落在江玉珣的身上。
雖然他們年歲尚輕。
雖然折柔的威名依舊盤踞在世人的心間。
但是今日的一切卻又在無聲之中提醒著江玉珣——
無論是滅了折柔的“豪言壯語”還是“成親”的約定。
兒時的一切永遠做數。
小雪又叫了一聲,準備去蹭應長川。
但小氣的江玉珣卻在這個時候抱起它,快步走向屋內。
隻有小雪看到,江玉珣的唇角邊不知何時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幾息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室之中。
隻餘一聲“並未”似羽毛一般,輕輕地墜在了應長川的心間。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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