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三天了,林若蘭依在馬車的窗戶邊上,呆呆的看著外麵的山山水水,據成天立說她們這是下江南,去他的老家。
從他嘴裏她大概的了解到,原來這副身體的主人姓金,叫金琳兒,今年十二歲,是金相國府的三小姐,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加上是庶出的女兒身,所以從小就沒人怎麼理過她。
後來芸娘失寵,母女倆的日子就過的更慘,之所以她一醒來就是躺床上,那是因為金琳不甚落水,九死一生的昏睡在床上七八日。
當時她聽到他說落水的時候,她就直覺不甚落水不會這麼簡單,像這種家庭裏勾心鬥角的事情,多的數不勝數。
至到現在她也沒有時間打量過這副身體,從被他背出來,就一直在趕路,換馬不換人的趕。
金相國府上總共有六名姨太太,兩個平妻,排在她前麵的是兩個平妻所生大少爺和二少爺,下麵的是五姨娘的四小姐,二姨娘的五少爺。
她娘親就是那日死在她麵前的芸娘,是她爹爹金坤的四姨太太。她爹爹是當今朝庭的右相,在朝中一手遮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這個朝代是她在曆史課上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朝代,國號為乾,又名大乾王朝,當今天子才年方10歲,怪不得她老爹可以權侵朝野,從曆史課來說,這叫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而且還要滅九族,正應了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全要升天。
唉!可憐她那老娘,卻傻呼呼的自殺,一想到芸娘那心已死其行也哀的樣子,她打從心裏就感覺到淒涼,古代的女子都活的太淒涼太悲哀。
他的本名叫成天立,想來當初他爹娘給他取名就是想讓他做頂天立地的男人吧,反正她聽到的時候直覺就是這麼想的,當然她沒去問,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不過她也猜的到成天立跟芸娘肯定有不尋常的關係,隻是他沒說。他惜字如金,沉默寡言,從言行舉止上猜測,他是個重承諾如千金的男人。
幾天前跟他商量好,以後她就叫成若蘭,外人麵前以父女相稱,剛開始他還不同意,過了許久他才同意了下來,後來她就時常發現,他有時會莫明其妙的盯著她看,好像看出來她不是金琳兒一樣,每次看了她很久,又皺眉又搖頭的自顧自的驅車趕路。
現在他是她唯一一個認識的人,初來乍到的,如果要把這根稻草搞沒了,以她12歲的小蘿莉身體,下場會怎麼樣,還真不敢想像。
“成天立,能不能停停歇歇腳?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她掀開車簾子,對坐在車頭的成天立說道。
他沒說話,隻是轉過頭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拉住韁繩,然後把馬車趕到前麵的樹下麵,跳下車,把她抱了下來,放在樹陰下。
看的出來成天立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很心細如針的男人,而且還會武功,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芸娘看不上呢?偏偏去跟了個大奸人,而且還是當偏房,唉。她歎了氣,搖了下頭。
成天立奇怪的看了一眼,便從車裏把水和幹糧拿了出來,日頭偏正中了,他想琳兒估計是餓了,他是看著她長大的,身體從小就不好,前些時候落水還在床上昏了七天,醒來又被迫逃命,可能刺激太大,所以他感覺琳兒跟以前很不相同,如果不是他從小看著她長大,他真的懷疑是不是搞錯人了。
“其實,我醒來後,就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林若蘭扭著手裏的衣角,呐呐的說道,臉上裝出迷茫和尷尬的樣子,眼睛卻仔細的觀察成天立的表情。
“什麼也記不起來?”正在拿幹糧的他,手停了停,背脊一直,轉過身來,盯著她看了半響,然後走了過來,替她把脈。
光是把脈就可以看出失憶症?林若蘭在心裏嘀咕,中醫她不是很懂,隻是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常常看些民間偏方,對藥材也記的不多。一邊又仔細的分析著他的表情,見他正兒八經的樣子,好像跟平時也沒什麼分別。
“嗯,我記不起我姓金,也想不起娘親是誰,你又是誰。”她乖巧的撇下嘴,迷茫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