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冒著泡泡,耳中突然傳來謝懷玉略微不耐煩冰冷的聲音“沒有淮溪令我不治病,把她給我拎出去”。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動,流雲眼見一道寒光射在自己身上,她一轉頭見謝懷玉眼神裏透出不悅,才知道他後麵那一句是對她說的。
她期期艾艾的走到那女的麵前,心想不會前世和她是冤家吧,她挺起個肚子,她怎麼下的了手哇,禦史夫人雙眼冒火的站起來甩開流雲伸來的手道“謝懷玉,你居然這樣絕情,我爹當年也算是你的恩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恩人的女兒”
謝懷玉冷漠的撇了她一眼道“恩情,不要說那算不算恩情,姑且算的話,那我早已將你所謂的恩情還了”。
那女子聽後臉色一陣青白,咬了咬唇朝院外走去。
流雲聽的莫名其妙,但是她也不是很多事的人,再說他們的事與她也無關係,她看著禦史夫人的背影搖了搖頭。
連著幾天,天氣好的時候流雲就推著謝懷玉到後麵的小花園中,謝懷玉一般都是看著池塘中的魚,看著喜歡了,便讓流雲拿來魚竿垂釣,或是拿來棋盤與自己對弈,當然他也有讓流雲與他對弈過,但是流雲的圍棋爛到他實在不堪忍受,他便放棄了她,由得她一人在她自己搬來的小榻上睡得天昏地暗。
其實,做謝懷玉的丫鬟並未有多辛苦,他雖然不能行走,但是穿衣吃飯上茅房這些事從來不需要人幫忙,基於這些流雲覺得還是比較欣慰的,她又沒有伺候過人,能把自己收拾好就已經是一偉大的事,至於他是怎樣把這些靠自己做到的,流雲把這個歸結於變態的人總有些變態的本事。
謝懷玉這個人還有一個毛病就是,有潔癖,還有些嚴重。譬如上次見流雲用手抓了包子吃,每次讓流雲給他推輪椅時,一定要讓流雲將她的兩個爪子洗幹淨,再譬如他用的餐具,一定要經過層層消毒才能放到他的桌上,從來不會用別人用過的餐具,他住的屋子一定要一塵不染,每天他的屋子都一定會有人打掃兩次。
當然,在流雲看來,這些事情都可以歸結於他大約是錢多的用不完上,她在染雲居的這些天下來,身上的毒都再未發作過,讓她先前擔憂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她以為先前謝懷玉拐彎抹角的用暮溪和她的生命來威脅她當他的丫鬟,定是有什麼上刀山下油鍋的大事等著她,沒想到她來了確實是當丫鬟的,早知道她就不用那樣糾結了。這些事足以證明謝冰山的思想果然是不同凡響的。
流雲坐在馬車外麵趕著車,她技術不好,經常弄的她手忙腳亂,一想到謝懷玉那廝現在正安逸的坐在鋪滿了軟綿綿毛毯的車上,而她卻坐在外麵的木板上,拉著一匹活蹦亂跳的馬,整個屁股被磨的生疼,她隻想將這馬車直接趕到陰溝中,臭死那廝算了,但是她的膽子還未撐到那樣大,這樣的事也隻能在腦中想想過把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