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空氣陰冷潮濕,流雲躺在用木板搭製的簡易床上,身上隻蓋有一層薄薄的棉布,她蜷縮著身體,冷汗不斷的從身體裏冒出來,肚子裏傳來一股股痙攣般的疼痛,她實在忍受不住,輕聲的呻吟起來。
恍惚中聽見有人踢開了她的門,怒氣橫衝的朝她嚷道“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亂嚷嚷什麼呢”
流雲抬起被汗水打濕的頭,痛苦的看著他哀求道“大哥,救救我,我肚子好痛,求你救救我”。她掙紮著想要下床,卻因疼痛而體力不支的滾到床下。
那人不耐煩的嚷道“真是麻煩”說著咚咚的朝遠處跑去。
流雲躺在地上,咬牙承受著身體裏傳來的一波波的痛楚,但那雙烏黑幽深的眼睛卻在黑暗中閃爍著點點光亮。
流雲醒來是天已經微帶朦朧了,劉懿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床前,見她醒來,眼神輕蔑漠然的看著她,流雲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旁邊一個聲音響起“若是覺得還不舒服,就多躺一會吧”。
說話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長相很是普通,右邊的臉頰有很長一道刀疤,頭發將他的右邊臉頰微微的遮住一些,看起來有些駭人,但是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的舒服自然,劉懿看了他一眼問道“沭河,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名叫沭河的男子看了看流雲一眼,恭敬的答道“山裏的濕氣太重,食物不能放時間太長,她是吃了有些腐敗的食物,加上晚上睡覺著了涼才導致腹痛難忍,我已經為她醫治好了,隻是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兩日”。
劉懿定定的看著床上的流雲半響沒有說話,隻甩下一句:三天之內將麵具做好便轉身離開。
沭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轉過身溫和的看著她“你先躺一會,我去給你弄些稀粥來“。
流雲勉強的朝他笑笑,望著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流雲遍生疑惑,她來到這裏幾天,從未見過這位叫沭河的男子,而且看劉懿的樣子對他很是與眾不同,看樣子還頗通醫術,這沭河與這裏的人很是不一樣。
她摸索著身上的東西,見到那張人皮麵具還完好的藏在自己的荷包裏,心中歎了一口氣,她本想借著生病為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趁著沒人注意帶上那隔些天就采購石材的人的麵具,好蒙混過關出去,若是這樣不行,也可以在他們從山下帶上來的大夫身上做手腳,將信息帶下山去,現在看來第二中方法是不可行了。
她想了想覺得這辦法雖然危險,但總比在這裏一直困著不知生死強,打定注意,她躺倒床上,將身上的棉布拉上來蓋好,驀然發覺有些不對勁,一看原來的棉布已經換成了被子,她看了看蓋在身上的被子,想到這山上出了那位叫沭河的人,估計也沒有誰會這樣對她吧,隻是不知道他是敵是友,她將被子拉起來將頭完全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