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寶物?為什麼我沒看到呢?”
“我畢竟分出去了三魂,記憶不完整,到平潭尋回了三魂再作計較吧。”
錢柳旭牽起妙鋒的手,兩邊的風景事物飛速退去,錢柳旭的急行之術確實厲害,沒過多久就到了平潭。
順著平潭大橋,進平潭縣,找到那座山,上到山頂。找到一處地勢極其平坦的空地,妙鋒俯下身,趴在地上,用手摸著什麼,突然在一處突起的地方停了下來。
“能把這塊碑,清理出來麼?”
“啪!”
一道紅雷擊下,直接打出了一個坑,坑底是一塊平地,鋪著許多青石板,坑的正中間立著一塊無字碑。
“好了!”
妙鋒用力推到這塊碑,這塊碑並沒有嵌在地上鋪的青石板中,隻是擺在這上麵。石碑底部正好蓋著一個槽,槽裏放著一條鞭子,妙鋒拿起,又讓錢柳旭把這正中的石板掀了,往下挖坑,直到挖到那口大鼎方才住手。錢柳旭這狐媚人精,左右手交替翻覆,便是的紅雷、紫雷道道降落,每一道都擊起一尺多的土方,雙手翻覆間,轉頭向妙鋒,嘴角微揚
“你可知這修習術法,有兩個最是重要,一是要強,強則克弱,另一個則是收放自如,光強而不知收放之方,就好似殺牛用牛刀,殺雞亦用牛刀,費力的緊,尤其是與人賭鬥,氣力大小,氣長氣短都無比重要,氣大的若遇上氣長的,若三招內不能克敵,就已經輸了三成,若是百招內還不能克敵,其力短,彼力長,敗已成局矣。”
“在你那個時代,女人也許能活下去,就是極好的了,但如今,卻不是這樣了。你活著,還要活得好,活得自在,張經把你賜給兵卒這件事放在現在,根本就是把人從一個火海丟到另一個苦難中去,你本來是土匪成員,活的自在,後來當了別人的小妾,地位卑賤,行動受限,話也不能隨便說,簡直沒有人權。可是就這樣,你還感激張經的恩情,幾百年的感激下來,我真的沒法理解你們那代人。”
“這要在幾百年前,光是這麼想就是大罪,那時人講究禮,見了麵,必須唱喏,不然便是無禮,要被人看不起的,尤其那些文人秀才,打躬作揖,俯仰深淺,一絲都馬虎不得。都似今人這般,哈哈便是打招呼,天下早亂了。”
“也對,時代不同,什麼都不一樣,可是你這麼幾十年,幾百年的感恩下來,未免執著?”
“恩就是恩,如何報都不為過。十年報不了,就百年來報,百年報不來,就等千年!當年閨閣中的女人都是這般,喜歡了便是天長地久,生死相隨,可惜我淪為一介娼妓,不配與大人同去,馬馬虎虎隨便活著,直到你出現,我不管什麼,就當你是他,你有難時,我擋上一擋,你死了我送上一送,以了我心願。”
沉默半響,妙鋒繼續道
“心願了了之後呢?何去何從?”
“去死。”
“不說就不說嘛,幹嘛凶我?”
“我是說心願了了,我就去死,活夠了,也該死了。”
不知不覺間,大鼎已經露了出來,端的是口好鼎,三足雙耳,大腹圓身,鼎身花紋縱橫,銅鏽斑斑,古樸大氣。林妙鋒,揮起手中的鞭子,大力抽在鼎身上。
“當”的一聲響,飽滿悠揚,長長久久。鼎升起一陣迷煙,散諸丈許見方,迷煙嫋嫋,剛剛沒過膝蓋。須臾,響聲漸漸轉低,迷煙內收,妙鋒和錢柳旭隨著迷煙飄入鼎內,鼎內自有一番洞天。初時暗,然飄飄不停歇,繼而能見混沌一片,到停下,但見此處分明是一片世外桃源。
日頭高高,百花十樹,瑞氣瑩瑩,如畫般美妙,可惜隻此一處,方圓不足一裏,目可窮之,正中端坐著兩個人,一個麵上烏雲籠罩,看不清模樣,另一個奇瘦無比,卻與妙鋒有三分相似。
錢柳絮上前,雲袖一拂,清風頓起,化混沌,消烏雲,那人麵上沒了籠罩,醜像畢露,臉已無肉,皮也隻餘二二三三,沒有眼皮的眼窩裏兩個帶蛆的眼球。
“為什麼就非要見我真容?”
“沒什麼,就是不喜你這故弄玄虛。”
“可嚇著你?”
“破了功法,散了功力,真身腐化有甚可怕的?”
“原來也是修法之人。徒弟,我與你囑咐過的,不得帶人進來,怎麼忘了?”
“我也是最近幾天才記起三魂還在這裏,七年前到底如何,我記不清了。”
“畢竟三魂不帶在身上,縱使靈山所化,亦逃不過萬象諸法。你這三魂在百日前已經功成,我畢生所學所悟已盡數傳你,不過,與早先所說有些出入。本以為,等你功成,憑我的功力幫你三魂歸肉身,可惜,七年間,我執念已毀,又有這九鼎陣法噬我功力,我已是無力回天。十年蜉蝣,百年葫蘆,千年龜蛋,萬年蟠桃,得其一,服用後,三魂自歸。當然若有高人,願散百年精純功力,助你還魂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