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舢麵色變得非常難看,這個時候白曉忽然這麼說,明顯是已經猜到了什麼。

景舢的聲音變得沙啞,好一會兒才說:“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確認是剛剛,但懷疑是很早之前。”白曉說。

景舢忽然想起來,他那次帶白曉去他的實驗室,白曉離開後就去了圖書館,在曆史資料中查他。

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就起疑了。

白曉歎了口氣,說:“景如墨,我們之間的事情很早之前就結束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景如墨走到白曉目前,忽然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他壓抑幾百年的情緒就好像在這一刻驟然崩塌:

“小白,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

後麵的話景如墨真的說不出口,這些年他每天都在被這件事折磨,五百年忘川河之苦他都忍受過來了,但是他知道那一點也不如現在讓他受的苦。

看著白曉跟司禦梟在一起,這比讓他挫骨揚灰更難受。

白曉坐在沙發上,說:“當年我逃走,就是不想再見到你,不想跟你繼續糾纏。當年你選擇你的家人,這無可厚非,我絕不怪你。但是當你的家人和我之間隻能二選一的時候,我接受了你的選擇,但你不能既要又要。”

景如墨眼眶都紅了,是白曉從未見過的神情。

在他的腦海裏,即使過去了幾百年,景如墨仍然是那個在戰場上能縱馬殺敵、建功立業的大將軍,也是在書案前能握著他的手,教他作畫的翩翩公子。

景如墨在任何時候都是光芒萬丈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這幅樣子。

卑微,憔悴。

景如墨說:“這幾百年來,我一直都為當年的事情後悔,我後悔去救你晚了,甚至我後悔把你送給那個昏君,但是現在,我們現在還能重新來過。”

白曉搖搖頭:“不能了,景如墨,我們的事情早就過去了。”

“沒有!”景如墨眼裏滿是堅定和執著:“我還沒放下,也不會放下,小白,當初我們兩個私定終身的時候你忘記了?”

白曉道:“可我現在喜歡的是司禦梟。”

白曉這句話說出來的非常平淡,甚至景如墨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白曉在說什麼。

他整個人的精神就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一樣,他強撐著精神坐了起來,兩個人陷入了一時無言的氣氛。

好一會兒,景如墨說:“小白,那我給你看個東西吧,你再看你喜不喜歡他。”

白曉皺眉看著他,心裏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他也隱隱覺得,景如墨想讓他看到的東西,也肯定跟今天他想知道的真相有關。

他沒說話,隻是看著景如墨。

幾秒後,景如墨站起身,去到李神醫的靈位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

他把信封拿給白曉,告訴他:“這裏麵有司禦梟為什麼忽然跟你決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