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與老張對視一眼,一副得逞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行行行!談工作!”
老張說,“反正該說的我電話裏都跟你說過了,你直接說吧,你怎麼決定的。”
“我還能怎麼決定?我留不住她,你就離職單幹,那我還有得選嗎!”
大老板拍著桌子一聲大吼,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也被嚇了一激靈,瞪著眼睛無措的看著兩人,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但此時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似乎是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他坐回了位置上,老板娘也勸他喝酒,別動不動拍桌子。
老板抬眸瞪了老張一眼,然後又幹了一杯酒。
我看得出他酒量很大,這會兒沒醉,也不是耍酒瘋,他就是生氣罷了。不發泄出來,他憋著氣就像被老張硬喂了一坨狗屎。
惡心,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所以他發火,不是對著我,不是對著別人,是對著老張。
發完了火,老板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繼續說道,“我和老張啊,大學就認識了。我們倆是室友,他窮得褲衩子都穿我丟掉的。我比他大一歲,那時候我就想從他嘴裏聽見一句哥哥,他愣是不答應。”
老張沉默著幹了一杯酒。
老板繼續道,“兄弟一場,你說想幹一番事業,我幾百萬眼睛沒眨一下就扔給你。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過問店裏的事情,對不對?”
老張沉默著又點了點頭。
老板瞬間火氣又上來,“那你說說,你今天對得起我嗎?你看重底下的人,我也從來沒管過,隨便你折騰。但是你能不能和兄弟通個氣,你直接跟我說你是為了女人,我不至於把小舅子塞過去給你添堵,是不是?”
老張挑了挑眉,有些話說不說都難做。
他大概也沒想到,大老板今天當著飯局這麼多人的麵,把事情捅開了說。
我也是到這時候才明白,原來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老張的私事。
而我,隻不過剛好是老張看上的人。
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事。
為什麼董誌良一臉不爽,又一言不發的喝酒。為什麼我得罪了董誌良,老板娘卻還要看我的臉色。為什麼老板開口就上了一箱子酒,卻沒喝幾杯就開始發酒瘋。
看似是工作的問題,處理時卻成了兄弟的矛盾,而話裏話外都在提示我——老張對你有意思。
這出大戲,看得我目瞪口呆。
趁著他們兄弟矛盾“愈演愈烈”的時候,我給阿傑發了信息,讓他五分鍾後給我打電話。
但五分鍾後,阿傑信息沒有回,電話也沒有打。
我心髒跳得很快,明明沒喝多少酒,可老板和老張的說話聲卻越來越小,直到我的耳朵什麼也聽不見。
我顫抖著給阿嫵發了個1。
我和阿嫵的聊天記錄幾乎都是語音通話,這是我們的默契。比起發短信,我們更喜歡打電話,甚至有時還是視頻通話,一打就是幾個小時。
幾乎是下一秒,阿嫵的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