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本來就要找馬育才討論設計稿件的事……”
“在跟他談論結束後,我故意拿提前找小勳要到的鑰匙打開房門,用書櫃擺放的獎杯砸死了馬育才……”
“我從進門前就計劃好了殺人,所以才會故意跟保安交談留下線索。”
“你一直困惑不解的短信回複疑雲,其實是我離開家時拿了馬育才的手機發送了【OK】短信,在順道藏在晨光小區附近,通知小勳下班的時候拿回家裏。”
“這樣的話,我就能同時殺兩個人,又營造出不在場證明。”
講到這裏,案件看似已經完全解開。
這是一個苦命的孩子,為了幫姐姐和妹妹報仇而營造的殺人案。
無論是殺人動機,還是殺人經過,亦或是殺人結果都十分具有說服力。
“想到你還真能推理出案件,恭喜你抓獲凶手了。”
脫離虛擬遊戲的外殼,她們二人終究是現實世界的人物。
萬華鏡短暫地從悲傷情緒中脫離出來,裝出一副外來看客的模樣,為無盡夏的完美推理鼓掌。
“你已經把兩起案件都破了,現在隻要檢舉我是凶手,就能脫離遊戲。”
萬華鏡單手托腮,終於再次露出在黑市鬥獸場那種勝券在握的表情。
“……”無盡夏盯著萬華鏡看了一會兒,沒有立刻回應她的話,反倒拋出另一個問題,“殺人的凶手,真是你嗎?”
“不然呢,還能有誰同時出現在兩個案發地點?”萬華鏡的笑容有點僵硬。
無盡夏意識到案情似乎不像萬華鏡說的那麼簡單:“無論是你的父親,母親還是馬育才,他們三人的死法都後腦勺承受銳力撞擊而亡,可以堪稱近乎一模一樣的死法。”
“撇開你殺掉馬育才的方式不談,在你的回憶中,你親手殺死了父親,而母親也讓你用相同的手法倒在你麵前。”
“可如果死者是後腦勺曾受襲擊,那身為凶手的你為什麼能看到對方驚恐的表情,眼睜睜看著死者壓到你的身上?”
“感受著來自死人的沉重力量,鼻尖嗅到了後腦勺噴湧鮮血,甚至聞到了父親的煙臭味和母親的尿騷味。”
聽到這話,萬華鏡停頓一下,意識到自己的邏輯bug。
“你所描述的故事確實足夠詳細,畫麵也相當逼真,甚至堪稱完美,但換了人物也一樣能夠進行。”
“比如當年挨打的人是你,殺掉父親的人是薑勳。”
無盡夏嚐試用自己患有疾病的經曆,來揣摩薑勳的想法。
薑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都因為家庭重男輕女的思想備受折磨。
而她明明是個女孩,卻因為莫名其妙的虛榮心和執念被催眠成兒子,甚至因此獲得優待。
麵對施暴的父親,她內心產生了某種歪曲心理,同時也對自己混亂不堪的性別表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