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養是一部分原因。”織田作之助說,“另一部分原因是我很喜歡仙人掌的花語。”
花語?這觸到了錦戶舞的盲區,她猜測道:“是渾身帶刺,特別難搞難以征服的意思嗎?”
“是堅強的意思。”
“……”啊這。完全就是兩個方向的解讀。“沒想到織田先生竟然懂花語。”
“看書的時候偶然看到的,覺得很好,就記下來了——這是?”
織田作之助很快發現了壓在仙人掌花盆下,被水洗過的銀之手諭,錦戶舞壓幹了上麵的水分,但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難以辨認了。
她心想,這次織田作之助總該生氣了吧。
她很快發現,又失算了。
織田作之助還是沒有生氣,他把那張銀之手諭收了起來。
“我說,你看到森鷗外交給的東西變成了這樣,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銀之手諭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特權,見它如見首領本人,連mafia的幹部都可以調派。
但織田作之助對它似乎根本沒有興趣。
“沒關係,應該用不到了。”
織田作之助原本就沒打算使用它。
即便森鷗外什麼都不給他,他也絕對不會不管阪口安吾的事。
阪口安吾——他為數不多的友人之一,跨越了立場的友情,目前下落不明。他幾次尋找,才發現了一些痕跡。
以及,關於外國異能組織Mimic的情報。
這會是一場惡戰。
可能雙方都會有傷亡。
織田作之助對於職位晉升和殺人都沒有興趣,他唯一在意的,是友人的安全。
他的家格局很小,廚房和書房是相對的,他切好給錦戶舞準備的年輪蛋糕,回過頭,視線朝書房掃了一眼,在看到那本沒寫完的小說時,他的心就靜了下來。
——那裏,才是他存在的意義。
錦戶舞看著織田作之助沉默看著書房的樣子,若有所思地喝了口茶。
“……這個家夥。”
*
橫濱,港口mafia首領辦公室。
偌大的房間裏,童裝和裙裝扔了一地,人形異能愛麗絲正在哭鬧。
“壞小舞,小舞是壞人,把玩具還給我!”
錦戶舞鳩占鵲巢,坐了她專屬的小沙發,手裏還在玩著她的玩具恐龍。
森鷗外坐在首領的位置上,看著眼前的一幕,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小舞,你怎麼能搶小朋友的東西?”
“小朋友?”錦戶舞卸下了玩具恐龍的一條腿,愛麗絲立馬哭鬧的更凶了。“你的異能力與你同歲,現在也快四十歲了,我實在沒辦法把她當成小朋友。”
這裏沒有小朋友,隻有一隻自導自演的老狐狸。
“語氣太凶的話,提出來的要求可是會被駁回哦。”森鷗外意味深長的提醒道。
錦戶舞捏了捏恐龍。
她原本是想欣賞一出老狐狸沒得到餘額無限氣到麵色扭曲的鬧劇,但森鷗外什麼異常都沒有。
照樣工作生活,照樣和他的人形異能力玩換裝遊戲。
平靜的仿佛他們之間的賭約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錦戶舞將手裏的恐龍扔給了愛麗絲。
“還你。”
“略略略。”愛麗絲接住恐龍,立刻停止了哭鬧,朝錦戶舞扮了個鬼臉,“我最討
厭小舞了!”
“請隨意,我不缺你的喜歡。”錦戶舞冷淡地說道,“順帶一提,這個辦公室裏的生物,除了我自己以外,我都挺討厭的。”
森鷗外:“……”
愛麗絲:“……”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話我就直說了,森首領,森大人,你讓織田作之助在做什麼?”
“小舞,我覺得你對目前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存在一定的誤解。”森鷗外笑著說,“你現在不是首富小姐,是mafia的成員,是我的下屬,你並不具備過問首領工作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