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哐當”一聲,軟倒在地上。
“姐姐的心?是她的心罵?我想要有一顆健康的心去愛他,結果我處心積慮算計來算計去,終於得到的這顆健康的心了,我終於可以有一顆鮮活的心,去愛他了。
最後,卻還是為了林兮做嫁衣嗎?所以我一直用著的這顆心,去愛墨閆,都隻是姐姐在愛著他嗎?”
林雪神色倉皇:“那我算什麼?我以為算計來姐姐健康的心,我贏了,終於贏了姐姐,可是其實事,我這個軀殼,成了姐姐那顆心的寄存體了嗎?”
“什麼叫做,處心積慮算計來的你姐姐的心?”沈言敏銳的抓住了她話中的漏洞。
林雪此刻情緒早就亂了,心頭亂糟糟,早就被攻破了最後的防線,正是內心最脆弱的時候,癲狂的她大笑:“哈哈哈……你想知道啊?我告訴你就是!姐姐的車禍,是我花錢讓人做的,東麒遊那個蠢蛋,我隨意在他的耳朵邊提兩句,姐姐都快死了,還不如讓我替姐姐去死,反正我的心髒本來就不健康,姐姐的卻是好的。”
“哈哈哈……東麒遊那個蠢蛋,我隨便說兩句,他就跑過去找彌留之際的姐姐,勸姐姐捐贈人體器官。”
饒是沈言,聽到這駭人的聽聞,也是震驚無比。
林雪卻仿佛更加快意:“為什麼都是雙胞胎,她卻有健康的身體,健康的心髒,而我從小就要不停在死亡邊緣徘徊?
她也享用了二十多年健康的身體健康的心髒了,既然我們是姐妹,難道好的東西,不該共同享用嗎?
姐姐?
哈哈,那是個傻子。說什麼她都信。
就和你一樣,”邊說著,林雪的手,指著符曦:“你們倆個一樣蠢,說什麼都相信!”
“啪!”第二次,符曦抬起手掌,甩向林雪:“你姐姐不蠢,你姐姐隻是想要為你好。”
“夏小姐,請你現在立刻滾離開這裏,關於你故意推人謀害性命,我會報案,並向法院起訴。我還告訴你,無論你是誰,你受過怎樣的委屈,你是否有難言的理由,你都沒有權利去奪取另一個人的生命。”
沈言今天終於見識到了符曦的這一麵,她的強悍,一直存在在符氏的奮起曆史中。
可今日,沈言親眼見到,這個傳說中的鐵娘子,徹底地改變了他對她的觀念。
原來,平時的符曦,並不是不強悍,她隻是在她在意的人麵前,以及她在意的人的朋友麵前,收斂了鋒芒。
林雪走了。
手術還在繼續。
沈言說:“其實,你真的該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這些年,過的並不好。”
符曦不說話。
“他後悔過,懺悔過,我看著他,差點瘋狂,可是他身上有整個墨氏,大家都以為他是墨氏的大公子,就高高在上,可是,就沒有看到,這些榮耀下的擔子。
他是真的很愛你,即使是當年的林兮,我也從不曾見到他為林兮如此癲狂。”
“他是否真的愛我,應該由他自己說出口。”符曦淡淡說道,卻把沈言的話,給堵在嘴裏。
沈言苦笑的搖搖頭,今日終於算是長見識了,這女人果真如傳言中的那樣,溫潤時候溫潤,鋒芒畢露時厲害。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中途又來了聶乘風,墨家的人還沒到。
沈言說:“墨家的人,不會這麼早到的,對於墨家而言,如果墨閆至此廢了,那麼與墨家而言,就是一枚廢子,沒有什麼價值了。”
符曦打了一個哆嗦。
“怎麼?這就讓你害怕了?墨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你以為,他如今的性格,是怎麼形成的?”
符曦陷入了沉思。
沈言好似話中有話,她品了品,隱約明白了沈言的意圖。
手術燈滅了,那扇大門打開。
符曦心髒劇烈的跳動。
“誰是家屬?”醫生問道。
“我是。”符曦跑了上去,緊張地捏著拳頭。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但還是要等過了24小時的危險期。”
聽到這句話,符曦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的腳,傷的很重,需要很長時間恢複。”
符曦又詢問了一些照顧時候的注意事項。
把人送到了病房中。
“我下樓去看看容大哥。”她對沈言說道。
下到樓下,“請問,今天剛送過來一個病患,叫做雷西澤的,他在幾號床鋪?”
值班的護士抬頭看了她一眼:“哦,你說那個今天送過來那個雷西澤啊,他傷勢不重,手術時間不長,處理完之後,他就強烈要求辦理出院。”
“辦理出院?”符曦驚叫出聲。
“對,這個患者,強烈要求出院,人已經走了。”
符曦立即撥打雷西澤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手機是空號……”
空號……而不是關機……
猛然之間,她明白了雷西澤在被擔架擔上救護車的時候,那一眼的含義——是告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