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時後13:15
日本空軍自衛隊千葉雷達基地
“長官,你最好看看這個。”
“發現什麼?”三葉少佐端著咖啡,目光聚集到雷達屏幕上。
士兵:“我不知道。幾秒鍾前剛剛出現的。”
兩人沉默了數秒。三葉緩緩拿開馬克杯:“看上去足有足球場大小……飛行軌道?”
“正飛離本州島,向太平洋飛去。高度,一萬六千。可能是民航機。”
“民航機?有足球場大小?”他放下咖啡,快步走到熱能監測台前。那裏的士兵回過頭:“熱能監測也偵查到同樣飛行物。”
“你是什麼東西……?”少佐的臉湊近熒屏,碩大的圓形閃爍著,照亮他狐疑的麵龐:“立刻通知防衛省。讓待命的F-18去追。”
16:20
關島美軍太平洋艦隊安德遜空軍基地
一架鷂式戰機徐徐落下。
飛機剛停穩,駕駛艙前座的人就迫不及待跳了出來。機場上,一個尉級副官正手持文件夾等候著他。
“簡報!”他甩掉頭盔,露出根根倒豎的金發。來人正是古列。
他馬不停蹄地向基地大樓走去,副官隻能攤開文件跟在後麵:“3小時前,一個最大徑長70米的碟狀飛行物飛離本州島,消失在太平洋上空。日本自衛隊千葉縣空軍基地的雷達、熱能設施和我們在衝繩的雷達基地得到的信息完全一致。我們的衛星8分鍾後到達位置,當時它仍在雷達跟蹤範圍,但我們什麼也看不見……”
“雲層太厚?”發話的是瑪麗。她就是鷂式戰機副駕座上的乘客。此刻,正摘掉頭盔加緊步伐跟上他們。
副官搖搖頭:“不,這是R-5型軍事觀測衛星。大氣形態對我們影響甚微……”
古列顯然認為對外行解釋這些毫無必要。他擺擺手:“說重點。雷達認為它在這個位置,但衛星卻什麼也看不見?”
“就是那樣。從它的加速度變化來推測,我們推測它曾經在大阪附近滯留過。自衛隊派了2架F-18戰機想把它截停,但對方加速度驚人,短暫間飛離了日本領空。外交部和國防部正打算就此作出辟謠……”
“光學迷彩。”古列咬咬牙。“是維加的U-600原型機。它吸收雷達波和可見光,並搭載冷卻飛行係統,衛星根本拿它沒轍。在速度和高度上要追上它,隻有靠F-22戰機。”
瑪麗跟上前去:“如果是這樣,為什麼它飛進日本的時候你們沒發現,它離開的時候卻……”
“因為它外殼破損了。”古列停下腳步,回過頭盯住瑪麗的眼睛:“隱形塗料層破損以後,雷達就能判斷反射體大小。冷卻飛行在外殼破損的狀態下無法啟動。但衛星看不到,因為光學迷彩可以局部工作。我這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找這個雜種,我不會因為國防部認為你可以就把這份差事拱手讓給一個女人。你給我記住這一點,菜鳥!”
“菜鳥?”瑪麗一愣,氣不打一處來。她是聯邦政府最好的特工之一,如今卻成了別人眼中的菜鳥,這種感覺當真令她無所適從。趁她發愣的這個當兒,馬不停蹄的古列已經在數米開外吩咐副官:“去查一下,大阪府內所有醫院的外傷收治記錄。槍傷、骨折、內出血、外力腦震蕩、異類火器貫穿,我要一份今天早上9:00開始及未來一周的入院人員報告,12小時更新一次,今天就要。”
4小時前。
江阪。
愛德爾海德把Vice迫下懸梯,又把重傷的Mature抱給她。Vice雖然有些輕傷在身,但畢竟修為了得,Mature百磅之軀,自是輕盈若無物。她恨恨地瞪了愛德爾海德身後的京一眼,將Mature掛在肩頭,轉瞬身形便在數十丈外了。
京目送她倆遠去,歎道:“就這樣放走她們,隻怕日後又要苦鬥。”
“草薙君的意思是?”愛德爾海德回過頭,“你同意Rose的看法?”Rose此刻正一個人反鎖在房間裏,為了哥哥執意放走二女不殺而氣惱不已。
“至少也要給點教訓吧……比如五花大綁扔在警視廳門前之類。”京的確有氣惱的理由。他的一身白色皮草已然被“鐵屠”、“印度式狂歡”弄得破破爛爛,形同乞丐。
“這都是我的疏忽所致。天空諾亞的安全係統中,她們的通行許可早該終止了。”他若有所思道,“草薙君……”
“什麼?”
“我們……”他照舊扭捏了一陣。“能算朋友麼?”
京愣了一下。這才又找回點頭緒:對方可是盧卡爾的兒子,他總不能一直裝作不知道吧。多年以前的回憶向決堤一樣湧入他的腦海。在航空母艦黑色方舟上,京的武學奧義“大蛇薙”讓盧卡爾“天下第一”的夢想破滅了。絕望而自負的盧卡爾無法麵對自己的失敗,將黑色方舟炸沉在太平洋底。眼前站著的這個溫文儒雅的年輕人,竟是當年那個喜歡用活人鑄造銅像的拳皇之子。這著實令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不知道。……大概不算吧。”他做出了一個讓雙方都有退路的回答。
這顯然在愛德爾海德意料之中。“……是嗎?但是,我還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拜托我?”京一愣,“先說清楚,我可是一個沒什麼責任心的人。”被人拜托,這對京來說並非什麼好事。他高三當了2年重考生,現在雖然在一間並不怎麼體麵的大學上學,但“三浪”的烙印說明,他不是一個能承受壓力的人。
“我想拜托你照顧Rose。”
“我是一個……”京一下子沒回過神來,他怔了幾秒,嘴唇蠕動了兩下:“……什麼?”
“就一陣子。我想拜托你替我照顧Rose。”
京的嘴張得大大的。他腦子裏一下子全是空白。他瞪著愛德爾海德的眼睛,後者血色的雙瞳中毫無半點玩笑之意。冷靜!冷靜!京心中對自己絮叨著,嘴上強作鎮定地問:“你要我……幫你……照顧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