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以後
泰國北部不明位置Shadowlaw地下基地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總帥,巴洛克在第二線。”
“接進來。”
碩大的屏幕牆閃爍了幾下,巴洛克俊美的麵龐出現在上麵:“維加總帥。”
黑暗中傳來維加冰冷的聲音:“事成了?”
“不,出了點小意外。”
維加一聲不吭,死一樣的沉寂散佚在漆黑的房間中。熒光屏的冷光投在他被大蓋帽遮去大半的臉上,肅殺的神情就像是石雕一般。
巴洛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低聲續道:“他們沒在一起。而且,我想我們找錯人了。”
維加一聲冷哼:“他對此一無所知?”
“您猜得很對。”
“他還是個孩子時就顯得懦弱。但懦弱到被他年幼的妹妹蒙蔽,卻是我始料未及的。”
巴洛克點點頭:“我們在美方的線人指出,他們最近可算得上忙碌。關島空軍基地的雷達發現,‘U-600’在幾天以前進出過日本領空,在大阪府附近著陸過;再次起飛離開時,隱形塗層已經有所損毀。古列調用了一份當地醫院的診療報告……”
“古列少校?”維加一聲冷哼,打斷巴洛克的發言:“那個不知死活的小醜還在找我的麻煩?”
“他現在是上校了。隸屬美國空軍內務調查科,名義上專門負責對付Shadowlaw。”沉默了一會,巴洛克繼續道,“大阪府的醫療診療報告中包含一個相當有趣的結果。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維加一聲不吭,等他把話說下去。
“古列重點關注了一個叫草薙京的傷號。在天空諾亞停留期間,他忽負輕傷入院診療……”
維加沒有瞳孔的雙目微微眯起:“我聽過這個人,世襲武道家,日本異種格鬥大會的高手。”
“不僅如此,他還是上一屆世界搏擊小組賽‘拳皇’大會的冠軍。”巴洛克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據說,盧卡爾.伯恩斯坦就是被他親手做掉的。”
“有意思。”黑暗中,維加的眼中迸發出耀目的白光,“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按耐不住,提前去找草薙京……為了報仇?”
“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事實卻解釋不通。草薙京在當天隻受了輕傷,而我昨天所見的愛德爾海德更是安然無恙。不過……”熒幕上,巴洛克舉起右臂的鋼爪,伸出舌頭舔了舔,“古列的報告中還提到,那天稍晚些時候,和草薙京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孩,五尺三寸,白人;而從雷達上看,同一時刻的天空諾亞應該在南印度洋上空,這……”
“……我是越來越搞不明白了。伯恩斯坦小姐,似乎遠比她看上去要來得複雜。”維加的指關節在扶手上有節奏地敲打著,他沉默了一會,“我們在KOF的注資進度如何?”
“按照計劃,盡管85%來自第三方的商業讚助,但Shadowlaw本身也注入了1億美元。依您之見,需要中止注入作業麼?”
“不。”維加巍然站起,碩大的鬥篷在身後搖曳著:“Shadowlaw按照合同辦事。至於伯恩斯坦小姐……我會親自去一次日本,確認一下她有沒有履行合同的能力。”
再說草薙。那一日口不擇言惹惱了Rose以後,倆人卻也冷戰多時了。京雖然也有幾分愧疚,但見Rose那執拗的樣子,深諳若是討饒,今後的日子定然愈加難過。Rose一幅公主調子,京則有些照顧人的本事。便是這樣兩個人,出乎意料地,卻磨合得不錯:一主一仆,寡言少語,倒似一早侍奉了幾十年了。按理說,家中平白無故忽然多了個太上皇,做牛做馬頂禮膜拜著也就罷了;如今還搞主仆冷戰,每日交談不過五句,京這苦日子過得,也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了。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這天早上,京正在煎雞蛋,冷不防電話響了起來。他勺交左手,右手抓起廚房門外的無繩電話。
“您好,是草薙府上麼?”“沒錯。”“請問草薙京可在?”“我就是。請問閣下是?”
“這裏是竜川工業大學學務處。你已經多日缺勤,冒昧地問一聲,身體沒什麼狀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