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牢門才一打開,六個武裝到牙齒的彪形大漢就衝了進去。
Freeman不出所料、毫無困難地放倒了前麵兩個。侯波甚至沒能看清他的身手——隻見空氣中一道銳利的弧光閃過,領頭的兩個壯漢就草芥般折倒在地。第三個人肚子上挨了一腳,第四個人則割傷了手臂。如果這是個500平方英尺鬥技場,Freeman完全有能力把他們全都放倒——好在囚室相當狹小,其中一個獄警冷不防把電棍捅到了Freeman的肩膀上,趁著他痙攣的瞬間,六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一擁而上,疊羅漢般將這個略顯削瘦的男子按到在地。
這些獄警——盡管其中大多數人剛剛受傷,卻無暇自顧——按住他的身體,替他的四肢綁上皮套,皮套的另一頭則連著牽引棍;每根棍子的盡頭握在一個獄警手中,每每他要行走時,一個獄警先牽動他的左腿,稍後另一個牽動右腿,使他成了一個活脫脫的“扯線木偶”、稍不配合便會摔得鼻青眼腫。
瞧,聯邦監獄在囚犯管理的問題上,就是這樣富於創造。
趁著獄警們給他按皮套的功夫,Freeman掙了兩下,誠然,誰也無法從六個人的體重下支起身來。
“左邊太鬆了。”
Freeman用不冷不熱的語調譏刺。作為回報,那個負責左手皮套的獄警猛力抽了抽束帶,直扯得他橈骨在背後咯咯作響。
“舒服點沒?”
“好多了,謝謝。”
“隨時效勞。”
該死。這令人陶醉的美式幽默。
穿過層層鐵柵,20分鍾後,Freeman被押上一輛特製的囚車,運往地處亞特蘭大的州立大石堡一級監獄。這是輛聯邦設計用來對付最高級別的暴力刑事罪犯的箱式囚車。他被五花大綁地送進一台立式“格納庫”——獄警們叫它“棺材”,事實上,它更像一台豎起來的、帶密封的廉價浴缸——四肢連同各自的牽引棍一起,被牢牢地固定在格納庫四周。負責押送的四個獄警則在車廂裏相對而坐。
"這個禮拜的第四車。這些人渣可把我累壞啦!"當囚車奔馳在人煙浩淼的高速公路上時,一個下巴上帶疤的獄警伸了個懶腰,“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吃我媽的香蕉奶油餅了。”
“別引得我吐。”戴著墨鏡的獄警做了個幹嘔的怪臉,把M3-Super90霰彈槍順手支在身旁。“你不是才從衣阿華州的農場裏回來嗎?聖誕節那會你媽沒把那鬼玩意招待你吃個夠?”
“沒。今年我可沒去那裏。我把去年的假期用個精光,和‘六月小姐‘去了巴拿馬度假。”
“唔——”角落裏,一個警裝整齊的大漢怪笑起來。他大概六尺四寸高,一頭栗色的短發,眉毛濃得像是用炭筆描過。這會兒咧嘴笑著,露出一排鎮上牙醫精心修整過的好牙:“瞧瞧我們的‘花花公子’,帕克。‘六月小姐’,你打算娶那騷貨?”
“別叫她‘六月小姐’,”戴墨鏡的獄警略帶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她已經39歲啦!我可沒見過有哪個封麵女郎有她那樣幹癟的胸脯。”
下巴上帶疤的獄警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托雷諾!可不許你這麼說我女朋友。再說,她也沒有39歲。”許是覺得這個話題糟糕透頂,他忽而話鋒一轉,“萊斯利,那個新來的家夥是誰?”
於是他們身子一斜,把所有的目光聚集到車廂深處,那個閉目打盹的獄警身上。車行得很穩,偶有上了檔位,引擎不那麼轟鳴的時候,車廂裏便能聽到他壓低了的鼻息。
“凱文·萊昂。”萊斯利幾乎是照著新人胸前的名牌讀著,“聽說是從阿富汗回來的兵油子。在這兒做著短工,等著一紙去洛城的調令。”
“洛城?”
萊斯利點點頭。“退役陸戰隊員。估計是在阿富汗那會殺了一千個童子軍,或是牽走了本·**的狗——總之退伍時是整支部隊裏前5%的冒尖人物。軍部給了他一整月的公假,並出麵替他在S.W.A.T.找了份差事,去頂替某個年內外調的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