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良很怕張華露出這樣的表情,此刻像是說錯話了似得,不敢再言語。
張華道:“好端端的為什麼這麼問?可是有人在你麵前搬弄是非了。”
“沒有。”聶良說著。
張華一笑道:“那便是你自己這麼想了?”
聶良大氣都不敢喘,他覺得張華生氣了,偷偷去拉他的袖子。
張華道:“走,跟我來一個地方。”隨後拉著聶良去了他父母墓地。
聶良第一次來到這邊。
看著張華給他們上了一炷香。道:“爸媽,我帶著媳婦來看你們了。”
聶良也跟著拜了拜,跟墓碑說了很多張華的好話。回去的路上張華一句話都沒說。聶良快步走上前道:“咱們給爸媽的墓地修繕一下吧。”
張華嘴角輕輕向上彎一下道:“不用。”
(四)
從那之後張華經常會帶著他去放風箏,倒真把他當小孩子哄。
可高興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聶老爺子去世了,他原本身體就不好了,強撐著把兒子的婚禮辦了,又續了幾個月。終於熬不住了,去世的時候幸虧有張華在旁邊忙前忙後的照顧。m.X520xs.Com
老爺子死的時候,對兒子倒沒囑咐什麼,反倒是把家裏的一切都給了張華。這成了縣裏最大的新聞。
聶家祖上富裕,這麼多代下來也剩下不少,縣裏的人都盛傳說縣政府裏都沒有聶家有錢。
也有些那些酸的人說這下張華發達了,雖說娶個男媳婦,但還不到一年就把聶家的財富都拿到手了。聶少爺是個病秧子,隨便熬死了,聶家的產業不就改了姓麼。
其中跳的最歡的當屬聶哲,他是聶老爺的遠方侄子。雖是一個姓的,但隔的遠。老爺子活著的時候他就頻繁的表示,不應該把東西留給張華。
沒想到老爺子絲毫沒聽他的,如今大局已定,直接找上了聶良道:“你還有心思在家裏呆著呢,現在都已經什麼樣兒了,張華狼子野心,不光吞了聶家的家產,還培養了自己的心腹。咱聶家的東西都快被他搬光了。”他氣不過,按說他姓聶,遠比這個長工強上許多。為何老爺子不把東西給他。
聶良道:“那是我爹的東西,他願意給誰就給誰。”
聶哲早就知道他沒有用,好好一個男人非要委身下嫁,此刻羞惱極了,怒道:“你也不用這麼說,等將來張華翅膀硬了一腳把你踢開,你就知道難受了。”說完轉身走了。
氣的聶良臉色發白。
嬤嬤在旁邊也聽到了,道:“少爺,老爺以前就說聶哲少爺不是個好的,你可千萬別聽他亂講。張華少爺現在忙的腳都不沾地,可別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傷了他的心啊。”現在老爺沒了,少爺又是從小被養的不諳世事的性子,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張華。
要是真的跟張華離了心,那才順遂了那群小人們的意。
聶良點了點頭。沒一會兒就聽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張華感慨道:“剛才聶哲來過說什麼了?”最近就數他蹦躂的歡,不但結合掌櫃的和合夥人要造反,還找上他的內宅了。這是讓他家宅不安啊。
嬤嬤在旁邊一說,張華頓時發了怒:“以前我是看他姓聶,我才忍他三分,現在越發過分了。”
聶良沒有說話。
張華道:“你信他?”
聶良討好道:“信你。”
張華緊繃的心弦突然一鬆,捏了捏聶良的手。沒有說話。
(五)
聶良隻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居然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當下就慌了。他記得他是去找張華的路上,不知為何竟讓人捂住了口鼻隨後就人事不知了。
聶良起來,滿是慌張。
隨後從外頭進來的不是別人是城內的徐公子,家裏是做藥材生意的人,跟他們聶家是合夥人。這徐公子比他年長十歲。可是縣裏的名人,吃喝嫖賭無一不全。倒白瞎了那一身的好皮囊,他眼神輕浮,聶良從未跟他有過多的接觸。
剛一起來,就發現體內有一股陌生的燥熱,他已成親了,自然知道體內這股陌生的熱浪是什麼意思。體內燥熱他的心卻一陣冰涼:“你要幹什麼,放我回去。”
徐少爺道:“嗬嗬,你現在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我早就想嚐嚐男人的滋味了。”尋了一圈就覺得聶良細皮嫩肉的討人喜歡,道:“你放心,哥哥會讓你舒服的。”
“你走開,我要去找張華。”
“找他幹什麼,今兒我就是你爺們。現在張華把聶家的東西早就拿到手了。你沒有任何的價值了,就是死在外頭他也不在乎了。”
一波一波的熱浪,攪的他頭疼。聶良道:“不會的,他喜歡我。”
徐公子瞧著聶良眼睛含淚說出這話,笑道:“喜歡你?哈哈哈哈哈。你去問問這幾個有錢人家的,當著哪個粉頭不是情啊愛的。你跟了我,我也喜歡你。”
聶良的身體底子原就比別人差一點,更何況徐公子還用了藥。他需咬著舌尖,感到嘴裏那陣尖銳的疼痛,才能保持片刻清明,可是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徐公子用的是猛藥。
聶良道:“你走開,我就是死,也不願意讓你這樣的人碰。”
徐公子看著他道:“嘖嘖嘖,何必呢。”
隨後看著聶良道:“你好歹也是豪門子弟,怎麼能叫一個常隨欺負了。怎麼,他上得,我上不得?”
聶良何曾聽過這樣的混賬話。氣的渾身發抖:“滾。”
“不用你現在厲害,待會兒就讓你討饒。”說完話,就開始過來。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聽見外頭一陣巨響,外頭的大門被人破開了。
打擾了徐公子的雅興,徐公子暴怒,道:“什麼人。”隨後聽見一陣腳步聲。打開了大門。
聶良拚著最後一絲清明道:“張華,我在這。”
徐公子沒想到張華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這邊來。先是有些惱怒隨後堆起三分笑道:“張兄,我是開個小玩笑,你不介意吧。”話音剛落,重重的拳頭打在他的身上。
隨後徐公子就傳來一聲聲的慘叫,他一個酒色掏空的身體如何扛得住張華這一陣猛拳。很快就打的他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
“張華我難受。”
要不是聶良的話,怒火上頭的張華真的會打死他。
張華黑著一張臉。把床上的聶良抱回家中,藥勁兒實在是太猛,聶良一直小聲的啜泣。
一直到回家,嬤嬤道:“怎麼了,這是?”張華沒搭理他,隨後道:“別讓人靠近房間。”
嬤嬤瞧著他帶著煞氣,也就退下了。沒一會兒屋子裏就發出甜膩膩的叫聲,像貓兒叫似得,勾的人心癢。
之後,聶良就生病了。
他這樣的身體根本抗不住猛藥,病來如山倒。他本身就是個藥罐子,還從未生過這樣大的病。嬤嬤每日垂淚,這回少爺怕是要死了。
張華氣的直接叫人砸了徐家的鋪子,當著徐老爺的麵把徐公子的腿骨打折,張華做事兒狠絕,這次是結了大仇了。這是做生意的大忌,但他根本克製不住滔天的怒火。
(六)
後來聶良還是醒了,張華每天伺候他吃藥。
聶良隻覺得滿嘴都是苦味,喝兩口就不肯喝了。張華道:“再喝最後一口。”
聶良道:“你剛才就說最後一口。”
張華道:“這次是真的。”
聶良苦著一張臉又喝了一口,艱難的咽下,道:“好了。”
張華把之前準備好的蜜餞放在他的嘴裏,很快聶良就眉開眼笑了。
張華道:“想在各地都在打地主,我們捐點錢出去。”不為善名,隻為在亂世中護身。
聶良一向不管這些,道:“你說的算。”
屋裏一片溫情。
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頭有喊聲:“少爺,我要見少爺。”隨後一個老賬房進來了。這是在聶家幹了一輩子的賬房先生,連聶良在他麵前都的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叔。
此刻老賬房瞪著屋裏的張華,對聶良道:“少爺啊,咱賬麵上一分錢都沒有了。都是被這個白眼狼給挪走了。”
他們是開門做生意的,賬麵上要沒錢的話,鋪子也隻能關了。外頭世道也亂,他這是終於露出獠牙了麼?